萧可颂抿了下唇角,勉强露出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容:“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陈则眠忍不住抱了抱萧可颂,眼眶发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千万别自己扛,知道吗?”
萧可颂轻拍陈则眠的后背,说:“好。”
时间从不因悲喜而为谁停留,人心浮动中,春节如约而至。
除夕当天,陆灼年中午回陆家吃饭,晚上回盛府华庭和陈则眠一起守岁。
二代群里依旧热闹非凡,红包一个接一个发个不停,一切仿佛和去年没有什么变化,但好像又哪里都不一样了。
陈则眠却想起了去年海棠湾的烟花。
陆灼年假期不长,过了年也没剩几天,今年是来不及旅游了,两个人约好明年冬天再去三亚。
寒假结束后,陆灼年回到波士顿继续学业,而萧可颂则提前结束了留学,回到了学校念书。
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日子总要一天一天过下去。
陈则眠有时在国内搞搞事业,有时去波士顿搞搞对象,大概是搞对象搞得太勤,严重影响了陆灼年的事业,什么华尔街大佬、王室继承人之类一个都没有遇到。
陆灼年听到陈则眠的感慨,只说了三个字:现实点。
陈则眠坚信剧情不会突然消失,拖着陆灼年又是参加晚宴,又是听音乐剧,还参加了好几个拍卖会,买下了一堆没用的小玩意。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后来还真让他们遇见了一个华尔街大佬,是个绿眼睛的法国人,与陈则眠一见如故,对陆灼年也颇为赏识,陈则眠以为是自己努力的回报,结果发现那是陆灼年母亲的初恋。
陈则眠心灰意冷,收拾收拾就回国了。
下飞机时晚霞漫天,风景正好。
再漫长的冬天也会过去,转眼又是三春盛景。
陈则眠给萧可颂打了个电话,问他:今晚有课吗?要不要一起出来吃饭。
萧可颂想了想,说:好久没吃芋泥鸭了,叫上叶宸,咱们去金麟饭店吧。
可惜陆灼年不在,凑不出当年一样的饭局了。
金麟饭店依旧很难停车。
故地重游,难免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陈则眠还是未能领悟到芋泥鸭的美味之处,也再没有人非要邀请他一同品尝。
萧可颂吃了两筷子,说:“没有我印象中的好吃。”
叶宸抬手让服务员叫来经理,一问才知原来是换了主厨。
若依从前萧可颂肯定要追问原来的厨子去哪儿了,为了吃一口爱吃的菜,他能追到厨师家里去。
这次萧可颂却没问,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真可惜,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芋泥鸭了。”
陈则眠和叶宸对视一眼,明明都知道萧可颂感叹物换星移、人世沧桑,可却又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要把那个主厨找出来的决心。
临近清明,陆灼年提前订了机票,回国扫墓祭祖。
陆家是个很庞大的家族,每年的祭祖活动都非常隆重,有很多传统的习俗和礼仪。
陆灼年这次回国只能先住在老宅,还要沐浴、斋戒、焚香。
陈则眠听着就觉得麻烦,说:“还要斋戒啊,那我就不去接你了。”
陆灼年说:“前三天开始戒,回国那天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