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注视陈则眠,目光肆无忌惮,从上到下将他整个人都拢在视野里。
陈则眠被他露骨的眼神瞧得炸毛,压低声音说:“我爸看着呢!”
陆灼年语气淡淡,反问道:“不也是我爸吗。”
陈则眠低喝道:“不许说!”
陆灼年没说话,看着陈则眠,抬手用拇指抹去他面颊上擦伤的血痕,看起来很不高兴。
也不知是因为陈则眠受伤,还是气他又不肯公布恋情。
陈则眠飞快瞥了他爸一眼,小声哄陆灼年:“别生气,我爸现在连有儿子都没接受呢,你就告诉他这个不合适。”
陆灼年面无表情:“哪个。”
陈则眠声音低了又低:“他儿子是Gay。”
陆灼年更加不悦:“你不是吗?”
“是是是,”陈则眠急得直挠下巴,循循善诱:“没说不说,就是要?”
陆灼年:“缓说、慢说。”
陈则眠对陆灼年的回答予以认可,敷衍地想无限期延长公开期限:“对对,等我慢慢跟他说。”
陆灼年深深看了陈则眠一眼。
陈则眠心中升起某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见陆灼年站起身,看向陈轻羽,突然开口道:
“爸,陈则眠有话要跟您慢慢说。”
第129章正文完
陈则眠震惊地看着陆灼年。
人怎么可以坏成这样。
一点铺垫没有直接0帧起手吗陆灼年?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说好的缓说、慢说呢!
怎么连‘爸’都叫上了。
谁教你这么缓、这么慢的。
陈则眠表面还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儿,实际上已经在陆灼年突如其来的一声‘爸’里灵魂出窍了。
陈则眠并不是觉得和陆灼年的关系不能见光,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况且傅观澜胸前有执法记录仪,耳麦没准还连着指挥中心的外线。
这种大案要案的抓捕现场肯定全程录音录像,回去以后,视频音频不知道会被多少人要逐帧查看,在这时候出柜和当众社死有什么区别。
陈则眠机械地抬起头,不知该如何面对陈轻羽的惊愕诧异。
人不能、至少不该初见就叫爸吧!
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场几人及场外连线的若干听众中,对这声‘爸’最不以为意的就是陈轻羽。
他看起来满不在乎,仿佛对别人叫他父亲的行为司空见惯。
“怎么了儿子?”陈轻羽朝陈则眠扬了扬下巴:“有话就说。”
陈则眠神情恍惚道:“不是,爸爸,陆灼年他、他为什么也叫你‘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