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为二皇子事发牵连到了叶宛兮,又因为叶相大义凛然的弹劾,所以叶宛兮被判了流放之行。
原本圣上没觉得如何,却不想叶宛兮本应该离京那日,不知道她得了什么办法,竟然堵在了圣上归朝的路上,跪在宫门口,身影单薄,被暴雨浇透。
青色纱衣下,肩膀处的桃花印记让老皇帝片刻失了神。。。。。。
榻上人翻身,青丝散落。老皇帝他颤抖着伸手,快触到脸时猛地停住。
"陛下?"如妃睁眼,眼底蒙着水雾。虽然与记忆里面的人相似,但到底还是太多的不同。
“歇着吧。"老皇帝收回手,袍角扫落茶盏。
青瓷碎裂声中,他听见如妃轻唤,声音软糯,却没了记忆里那人的的清冷。
他踏出宫门,夜雨扑面,走在长廊,脚步却越来越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拽回二十年前的幽暗岁月。
那时他还是不受宠的三皇子,常溜进御花园的茉莉丛。
她是先帝新纳的淑妃,不过比他大三岁。
两人总在花架下偷闲,她踮脚摘茉莉簪在鬓边,转身时发梢扫过后颈,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三殿下又偷跑来了?"她笑着把新摘的花递给他,手腕上的银镯叮当作响。
他红着脸接过,看她裙摆扫过青苔,在石板上留下淡淡水痕。那些午后,他们谈诗词、说趣事,仿佛忘了宫墙里的算计。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党争白热化时,政敌翻出他与淑妃来往的密信。流言像毒蛇般蔓延,说他觊觎庶母、意图不轨。老皇帝记得那个暴雨夜,雷声震得窗棂发颤。他攥着防身的短刀,冒雨冲向淑妃寝宫。
还未进门,先听见宫女哭喊。推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淑妃倒在榻前,胸口插着匕首,身下的红裙浸满鲜血。她艰难转头,露出左肩那片胎记——血色晕染间,宛如一朵正在盛放的桃花。
"别管我.快走"她气若游丝。老皇帝扑过去想抱住她,却只摸到逐渐冰冷的指尖。侍卫冲进来时,他看见淑妃最后的眼神——带着释然,也带着不舍。
那画面成了他的梦魇。此后二十年,他登上皇位,却再没见过那样的胎记。直到半月前,叶相之女叶宛兮跪在宫门前求赦。宽大的囚服滑落肩头,老皇帝呼吸一滞——那抹桃花胎记,竟与记忆里的如出一辙。
雨越下越大。老皇帝摸向胸口。那里藏着块褪色的绢帕,上面还沾着二十年前的血迹。他知道叶相他们说的没有错,叶宛兮这女孩子心思太重,不是良人,而且她蓄意投靠自己肯定有所图谋。
甚至她可能都不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如飞的头衔。
可少年时不能完成的美梦,到了如今已经是他不能阻止的行动。
他必须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