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早餐只吃到一半，反正她现在营养已经补上来了，今天和江燕子出门前还各喝了一杯沐秋阳传来的老弟牌热牛奶，缺的那点吃食也没什么影响。
两个人走后，背后自然少不了人议论。
“刚刚那女同志是谁啊？”
“嗤，那就是个傻子，少一个人跟她竞争不更好吗？”
“你别这么说，也许她是胸有成竹，不屑这些小道呢？”
“就她清高！那支英雄钢笔我估计怎么也得十几块钱一支，她说借人就借人了，也不怕……”
一手护着贴身放的钢笔，一手拿着馒头的那位男同志刚巧听清了这句，顿时气红了脸：
“等考完试，我肯定是要把笔还给人家的，才不会做那种昧良心的事！”
早餐店里安静了一瞬，很快又继续嘈杂起来。
“她参加考试还带了两支钢笔出来，家里肯定条件很好。”
“好什么呀！我认得她，她是竹塘大队的，她爸妈几年前就过世了，她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在读书，家里就只她一个人撑着。”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听说她初中的时候成绩很好……”
八卦到这儿，突然有人低呼了一声：“看，他们都在温书！”
啃红薯的那一伙人都站在公社中学校门口温书，走过去的沐春生和江燕子无事可做，干脆加入把课本拿出来装模作样地加入他们的队伍。
早餐店里的众人立即埋头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不行，他们也要赶紧再抱抱佛脚，万一运气好，考的就是自己刚看了的呢？
7：45。
中学的校门准备打开，穿着食品厂工作服的人员带着候考的人往学校的大礼堂走去，然后宣布考试时长和考试纪律。
大礼堂里已经重新布置好了，每一套桌椅跟旁边都拉开了一米五的距离，确保参考者没办法交头接耳。
就算有人想倚仗自己视力好——
坐在前面讲台上监考的老师拗下一截粉笔头，精准地击中坐沐春生前面的那个人：“那位同志，请不要东张西望！”
巡考的工作人员马上跟着走了过去，敲了敲那人的桌子：“第一次是警告，要有第二次，那就直接驱离考场！”
那人立即笔直坐着不敢动了，就连写字，都只敢小幅度移动手腕。
沐春生只是随意瞥了前面一眼，就继续低头写自己的试卷。
感谢那位写回忆录的好人，给她和江燕子圈了重点，此刻从容答题的她，俨然有大帝之姿。
一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有人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笔，被强行收卷，也有人虽然按时交了卷，却眉头紧皱，面色沮丧。
当然也有人面带希翼，隐含欢喜。
不过全场唯二轻松的，只有沐春生和江燕子两个人，视线交汇处，满满都写着——
区区招工，手拿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