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闻希月道，“意思是还有万一？”
“到了那里，谁也无法保证没有万一。”谢宣诚实地道。
“那不行，”闻希月道，“这忙帮不了。”
谢宣挑挑眉，“不是说让她自己做主吗？”
闻希月道：“这种会有危险的事，我就能替她做主。”
谢宣看向红玉，“你也这么想？”
红玉微笑道：“小姐的意思就是奴婢的意思。”
谢宣突然笑道：“连我答应你的好处都不要了？”
“不要了。”闻希月毫不犹豫站起身，拉起红玉和绿翡就往外走。
谢宣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他微微勾唇，不紧不慢地问：“本宫为你办一件事的好处也不及你一个丫鬟的安危重要？”
话落，闻希月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道：“对。”
红玉突然顿住了脚步。
闻希月看向她，“怎么了？”
“小姐先等一下，”红玉说着，转头看向谢宣，“七殿下的意思是，只要红玉同意跟您走一趟苍山，配出应对瘴气的丹药，就答应帮小姐办一件事？”
谢宣道：“是。”
“小姐，红玉愿意去。”红玉看向闻希月。
闻希月怔了怔，“去那里会有危险的。”
“奴婢不怕。”红玉坚定地道。
“是因为他开出的交换条件吗？”闻希月道，“不需要你这样牺牲，我也没什么要他帮我办的事，我们走。”
红玉按住了闻希月的手，温柔地笑道：“小姐，你还记得之前在宫里对奴婢说过的话吗？奴婢虽然至今也不太明白小姐的顾虑，但奴婢也想为小姐分忧。再说了，七殿下说会尽力保全奴婢的。”
闻希月想起自己在宫里给红玉分析过定安王府的处境，告诉她要谨言慎行，不可太过招摇。
她知道红玉当时就听进去了，只是没想到红玉会甘愿为此冒险，虽然去苍山不一定就会有危险，但对于一个从小在王府长大，几乎没怎么离开过云京的少女来说，跟着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去到了个陌生又充满危险的地方，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有勇气是好事，但是……
“我不放心，”闻希月直说，“红玉，我需要你明白一点，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她是感受到了一些风雨欲来的危险，想要未雨绸缪，替定安王府多积累一些可以应对危险的筹码，但不能用红玉的安危去换。
别说现在还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就算真到了那时候，她也不能让红玉去冒险。
虽然谢宣说了会尽力保全红玉，但红玉毕竟也只是个丫鬟，真正到了危险到来时，谢宣肯定会先保全自己，他那些影卫属下也肯定是优先保护他，只有在确保他安全之后，才会分出精力去保护红玉。
但闻希月上次从说书人的故事中了解到，苍山是个极度危险的地方，那里不光有瘴气，还有多年来无数朝廷组织的剿匪军队都无法拿下的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