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雾气仿若被打翻的巨型酸菜坛子,疯狂地在断壁残垣间肆意翻涌,将整座城都浸泡在这股酸臭刺鼻的气息里。
宁舒此时正站在一片废墟中央,单手拎着半截散着诡异幽光的怪物触须,当成跳绳玩得不亦乐乎,另一只手高高举着地上捡的破剑,扯着嗓子对着空荡荡的四周放声高歌:
“如果迎着风就飞——”那跑调跑到外太空去的声音,简直像一台破锣在疯狂敲打着,震得墙上的青苔如雪花般簌簌往下掉落,连藏在瓦砾堆里的三只独眼蝙蝠,都被吓得扑棱棱飞了出来,好似在抗议这“魔音穿耳”。
在距离宁舒十米开外的一处破墙之后,七人探险队像极了被硬塞进罐头里、挤得动弹不得的沙丁鱼,你推我搡,乱作一团。
领队的老头,那山羊胡抖得如同正在筛面粉的筛子,手里的罗盘指针好似了疯一般,疯狂地画着圈,在这片寂静中出“咔咔咔”的尖锐惨叫,仿佛也在宣泄着内心的恐惧。
“老大!这哪里是什么怪物啊,分明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大型社死现场’!”
脸上带着一道醒目疤痕的少年,压低了声音,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清晰地映着宁舒把触手当呼啦圈甩的滑稽身影,忍不住吐槽道;
“瞧瞧她那一身穿着,就跟刚从乞丐窝里扒拉出来的似的,再听听这歌声,比哭丧还难听上一百倍!”
“你给我闭嘴!”
老头一听这话,吓得脸色惨白,猛地伸手捂住少年的嘴,由于用力过猛,直接把少年的鼻孔都捏得朝天翻了过去,模样十分滑稽;
+“她耳朵尖得就像装了级雷达,你是不是想让咱们都变成她嘴里的下酒菜啊?”
墙后的这一番动静,早被耳尖的宁舒听得一清二楚。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级好笑的笑话,突然原地快转了个圈,裙摆上那些破破烂烂的布条瞬间像彩旗般迎风炸开,紧接着她笑得前仰后合,出一连串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这群小可爱,简直比我在蓝星上看的那些小品演员还逗乐!”
这笑声震耳欲聋,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吓得墙后的众人像是被点了跳脚穴一般,齐刷刷蹦了起来,这一蹦不要紧,直接撞得头顶的瓦砾噼里啪啦像下雨一样往下掉。
“完了完了!她笑了!这肯定是要给咱们来个‘餐前开胃笑’,接着就要把咱们给生吞活剥了!”
少年哭丧着脸,吓得鼻涕泡都咕噜咕噜冒了出来,一边抽噎着一边念叨;
“我还没吃到心心念念的桂花糕呢,村口的小花还等着我给她写情书呢……”
“你再嚎一嗓子试试,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做成哭丧棒,让你天天哭个够!”
扎着脏辫的年轻女子,满脸嫌弃地一巴掌扇在少年的后脑勺上,这一巴掌下去,少年的辫都被震得跳起了疯狂的霹雳舞,女子恶狠狠地说道;
“你哭起来这声音,比一百只蛤蟆叫还难听!”
宁舒趴在墙上,手指尖轻轻勾着一缕雾气,在地上慢悠悠地画着圈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直不起腰来:
“这组合也太绝了吧!有说单口相声的,有演小品的,还有唱双簧的,简直就是一台移动的喜剧大戏啊!”
说着说着,她眼睛突然一亮,像是现了新大陆,手指像激光笔射出的光线一般,笔直地指向墙后,大声喊道;
“嘿!要不要组队啊?本仙女带你们飞,保证比坐火箭还刺激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