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好在这里很温暖。
nbsp;nbsp;nbsp;nbsp;他能看到远处的景色，就是青云山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他在这里，竟也生出了一种回到家了的错觉。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哼’了一声，也不再继续开遁往外走，而是将元神沉入识海，围着晏云山的元神转圈圈，“你怎么样啦？”
nbsp;nbsp;nbsp;nbsp;问完之后，她就闭了嘴。
nbsp;nbsp;nbsp;nbsp;他的元神虽然能维持人形，但在她识海里，呈现出来的状态却是一种极具病态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上半截还算凝实，下半截就逐渐变得透明，到脚腕几乎就没了。
nbsp;nbsp;nbsp;nbsp;这种症状，在她老家那边还有个专属名词：阿飘。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还跟车站机场过安检似的，展开手臂任由她打量，还给她友情补充：“要不要试试，可能你现在用力吹口气就能把我吹没了。”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面无表情道：“谢谢，我没那么重的口气。”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觉得她有时候说的话都很有意思，当即笑出声来。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却突然凑到他面前。
nbsp;nbsp;nbsp;nbsp;元神，相较于肉身而言，各方各面都要自由得多。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肉身这样子面对面，他们的身高差异明显，她不可能直接与他平视，不可能看到他眼底的纯粹。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记得很多与大师兄有关的细节。
nbsp;nbsp;nbsp;nbsp;而现在看着他，看着他的那张脸，却觉得，他的那些习惯，其实是一直都有的。
nbsp;nbsp;nbsp;nbsp;就好比他神态专注的时候，眼睛里其实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而眼前，他眼里只有她。
nbsp;nbsp;nbsp;nbsp;纵使眼底情绪淡然无波，但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nbsp;nbsp;nbsp;nbsp;这笑意不明显，但却是给她的。
nbsp;nbsp;nbsp;nbsp;她能很清楚地感知到，他是在为自己而开心。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恍惚间，突然发现——不管是眼前这个大师兄也好，还是曾经的大师兄也罢，她在他的眼里，任何时候，都看不到任何关于伤痛带来的痛苦。
nbsp;nbsp;nbsp;nbsp;从前是，现在是。
nbsp;nbsp;nbsp;nbsp;被心魔困扰的他，从来不会去主动提及心魔带给他的任何负面东西。
nbsp;nbsp;nbsp;nbsp;而现在，失去了一半元神的他，在面对她时，仍然也没有任何关于‘伤痛’的言语。
nbsp;nbsp;nbsp;nbsp;他是不痛吗？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垂眸看向他几近透明的下半身，忍不住问他：“你不痛吗？”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似乎是没听明白，在向她确认时，微微歪了一下头。
nbsp;nbsp;nbsp;nbsp;这个动作……
nbsp;nbsp;nbsp;nbsp;眼前的元神，没有再顶着江别弦的脸，而是他自己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忽然小小地歪一下头，有点傻愣愣的。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看着看着，忍不住突然伸手，想去碰一下他的脸。
nbsp;nbsp;nbsp;nbsp;但，就像她刚在地底秘境见到这个元神时候那样，他就像弹簧一样，一下子就避开了！
nbsp;nbsp;nbsp;nbsp;不，弹簧好歹是碰到了才会弹开！
nbsp;nbsp;nbsp;nbsp;而她，都才刚把手伸过去！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表情陡然一变：“你是不是又要说你那什么鬼的男女授受不亲了！”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摇头：“没有。”
nbsp;nbsp;nbsp;nbsp;“那你干什么！”师衔羽指着他：“你不说清楚，你，你……”
nbsp;nbsp;nbsp;nbsp;她想放狠话，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