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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红砂和曹严华一去不复返。

久到一万三去门口瞅了两回:“不是被店主干掉了吧”

当然不是,这话刚落音,微信群里就来消息了:“来,都来凤凰楼,开股东会。”

饭庄的选址距离奁艳不远,估计两人不是闹完奁艳之后去了饭庄,就是路上看到饭庄,忘了奁艳。

木代托张叔看着聘婷,和罗韧两个往外走,到门口时回身招呼一万三:“走啊”

一万三愣了一下,吞吞吐吐说了句:“我也是股东吗”

真是明知故问,木代挖苦他:“不早说了每人都有份吗你非得问一句,看你矫情的。”

搁着平时,一万三肯定又要在心里骂她毒妇了,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木代用词挺准确的。

跟曹胖胖那个“作”字,异曲同工之妙。

炎红砂和曹严华在饭庄里打扫卫生,一人一把扫帚,干的热火朝天,郑伯正在擦玻璃,见他们进来,撂下了分派活计:“来个人继续擦,喏,边上有梯子,谁上墙把天棚糊的纸撕咯,还有,涂料在那,那面墙涂一下。”

上墙这种事,轮不到旁人的,木代去搬梯子,一万三拧了抹布继续擦玻璃,罗韧先是没动,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找保洁干不就行了吗,不花什么钱,再说了,后头装修还要大动的。”

曹严华一张胖脸上汗津津的:“小罗哥,我们是在创业一来钱一定要省着花,二来,你不觉得亲力亲为很成就感吗”

他抡着扫帚,情感激荡:“我们自己的饭庄呢。”

“自己的”三个字,咬字咬的特骄傲。

郑伯说:“别理罗小刀,他就是敌视劳动”

这顶帽子扣的,罗韧哭笑不得,那一头,木代已经穿好防灰的一次性塑料雨衣了,帽子兜在头上,看着笨拙又可爱。

不好逆时势而动,罗韧只好也去穿塑料雨衣,郑伯说:“大家伙先干着啊,我去看看聘婷,顺便给你们外带盒饭,吃什么的”

炎红砂声音响亮:“最便宜的就行”

身为富婆,省起来也是极致的。

郑伯走了之后,炎红砂给他们说了一下珍珠的情况,她托了个跟炎家一向有买卖来往的珠宝行,那批珍珠成色不错,但大小不一,对方出了个打包价,折算下来在三十万左右。

三十万曹严华被巨大的幸福感吞没了,激动的语无伦次:“等等咱们凤凰楼开起来了,我就把聚贤楼的活儿给辞了,只给咱们楼打工,我们还可以在酒吧放凤凰楼的宣传单页啊,让酒吧的客人也来吃饭”

说着说着,眼圈忽然一红,声音哑下来,过了会抱着扫帚往地上一蹲,不说话了。

炎红砂奇怪:“曹胖胖,你怎么啦”

曹严华没听见她讲话,心里只是想着:多好啊。

从前,当贼的时候,吓的从解放碑跑路到云南来避风头的时候,和一万三吹嘘着自己也要开酒吧投资的时候,他从来没想到有这一天的。

这饭庄地方不大,跟大酒楼相比自然简陋,但是看一砖一瓦都亲切,这是自己的呢,不偷、不抢、也不来路不正。

他想着:我要好好干,一定要好好干。

一万三也没吭声,他一直擦窗户,面前的玻璃明净的像水晶,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耀得他眼花。

不真实的感觉,他一直以为,他是那个找不着家只能在外头奔走的人,原来有一天,也能有瓦遮头。

连木代都不说话,她坐在三角梯的顶上,仰头看天棚上糊的报纸,思绪却飘远了。

以后,有一天,哪怕红姨不要她了,她也能找到地方栖身吧,红姨有、张叔有、罗韧有,任它谁有,都抵不过她自己有。

气氛沉默地怪异,炎红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问罗韧:“他们都怎么啦”

罗韧正要说话,目光忽然被别的什么吸引了开去。

对面,连殊正站在奁艳的店门口,似乎在擦拭玻璃上的污渍。

罗韧皱起眉头:“你和曹胖胖去了奁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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