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觉得都不是。
不过现在想这些事情已经无意义了，事情已经向着弗西斯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滑落，而且越滑越深，再持续个几分钟就会将弗西斯推下万丈悬崖。
而弗西斯作为一个臭名昭著的星盗，他最擅长的就是不放弃。
只要他还有命在，他就会想尽一切方法翻盘。
他顶着此刻额头的剧痛，想到了唯一一个能够翻盘的方法。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高处，仿佛旗帜一般的段晰。
此刻有一个声音在格外嘈杂的环境中脱颖而出，不断地在弗西斯的耳朵里回响。
杀了段晰！
杀了他！
这一切莫名其妙变化的源头都来自于他，只要对方死了的话，剩下的卒子一定会如同蚂蚁溃散开来，剩下他只要想办法在释放其他的囚徒出来，最后的胜利还会是他的！
弗西斯听到周围有开枪声，他便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看到自己身边的山羊胡，他就干脆利落地伸出手把他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巨大的一声枪响打到了对方的脖子，鲜血崩到了弗西斯的脸上。
大概因为是新鲜的动脉血，这血直接跳起三丈高，浓稠的红色弧线在空中划出惊人的轨迹，最终溅落在弗西斯的脸上。
而弗西斯也只是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继续向前突进。
本来成大事就是要有牺牲的，只要能够成功，这些牺牲都不值一提！
弗西斯拉过其他人，用尸体保卫了自己的安全，而后举起自己手里的粒子枪。
虽然已经许久时间没开过枪，但是他对自己的枪法格外自信，相信自己，这一次一定能够迅速打爆对方的脑袋！
但是有一件事情不一样。
可是他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那个突然出现在赫林特监狱，甚至他们都没有机会查上一查的塞西尔。
塞西尔提前三小时知道这个监狱即将暴乱，整个人只能用崩溃来形容。
但是好在他已经整装完毕，在军校这么多年的学习，以及这两年在军部的经验，已经让他足以沉着冷静地面对眼前所发生的所有事。
更何况他现在所面对的只是一些手中有一些低级兵器，并且强壮一些的囚犯而已，相比他们所接到的命令要奉旨剿灭的毫无理智的星兽来说不过是小case而已。
他的几乎都没有怎么腾挪地方，是站在原地就可以给绝大部分狱警以干脆直接的支援。
塞西尔已经看了弗西斯许久，看到弗西斯此刻似乎有异动，便干脆利落地伸出手给了对方一枪。
但是对方也不是之前塞西尔遇到的那些普通又单纯的囚犯，弗西斯星盗出身，立刻偏过头去躲开了对方的枪子，但是最后这颗子弹却落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的肩膀刺痛，差一点就粒子枪落地。
但是这显然不能浇灭他对胜利的渴望。
弗西斯强忍着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他的目光和目标，依然死死地落在段晰的身上，并且以一种不死不休的气势，向着他的方向扑来。
——他一定要保证这位新任的典狱长死无葬身之地！
他掏出自己手上的粒子枪，瞄准了段晰的方向开了一枪。
段晰感觉那一秒空气都放缓了。
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有子弹呼啸而来的声音，有弗西斯嘶声力竭的嘶吼。
就在这一秒，感觉自己的身侧似乎有什么东西空气中细微爆裂的声音。
段晰没有偏过头去看，当然他也没有机会偏过头去看，这东西却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