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俺大哥大嫂撺掇俺去借高利贷。”
徐达听到这儿，已经渐渐明白了事情起末。
“这件事情都是我疏忽了，我最近也有些忙，竟然没想到你娘的身体……”
二狗子摇摇头，“没事儿，要不是你，俺也交不起第一笔住院费。”
徐达抬头看着二狗子，开口道：“你娘现在在哪？我去看看吧。”
“哎，行！”
在农村，熟识的人住了院，各家各户去看望，这是理所应当的情分。
之前徐达没听说这件事，自然不必关心，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听说了，不去看看倒显得有些不合适。
跟着二狗子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看到二狗子他娘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
在病床旁边，大狗子的媳妇儿正摆弄着自己的新指甲，而大狗子则懒洋洋地躺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老太太的嘴唇这时候已经干裂了，摆在桌子上的水里面趴了好几只飞虫。
看到徐达进来，他们俩眼皮抬都没抬。
二狗子重重叹了口气，把那碗水泼到地上，然后在暖壶里重新倒了一碗水。
二狗子端起小勺子吹了吹，确保水没那么烫之后递在他母亲的嘴唇边。
全程大狗子和他的媳妇儿不闻不问，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饿……”
看到二狗子，老太太似乎这才提起了一点精神，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一个字。
“娘，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买点东西吃！”
二狗子看了一眼徐达，抬头说道：“徐达，你稍等一会儿，俺去买点东西吃。”
徐达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去。然后他站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控制不住的那股热流，这会儿竟然自己悸动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大狗子看到自己的弟弟走了出去，扭头看了一眼徐达，开口说道：“呦呵，空手来的呀？”
语气中毫不客气。
徐达的时候懒得理会他。
大狗子媳妇儿也站了起来，看着徐达，抱着胳膊开口说道：“咱们的大恩能上门儿已经很不错了，怎么指望人家带东西？”
“徐达，你在那站着干什么，快坐呀。”
大狗子媳妇递给徐达一个板凳，放在了一盘鸡蛋旁边。
“哎呦呵，这是隔壁王婶儿送的一盘儿鸡蛋，不好意思，太碍事了。”
“哎呀，你看看，这是他三大娘送的一篮水果。”
虽然说嘴里没有说徐达不送东西，但是明里暗里都在刻意表达着什么。
徐达这时候也不想理会他，走到老太太床边。
内心中的那股悸动，这时候也是越来越兴奋了。
好像在老太太的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老太太听到自己儿媳妇的话，眼神无光。
嘴里面不住喃喃地重复着几个字：“水……饿……”
这时候，二狗子也终于回来了。
他爸从楼下打的一碗稀饭，倒在一个碗里面，等到不烫之后，用吸管递在母亲的嘴里。
老太太用力吸着，直到一碗稀饭终于被他给吸光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大狗子媳妇看到这一幕，白了一眼：“切，假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