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话，脸色却更加阴沉。
林初夏悄悄地看他一眼，“那天……他们看到我们在一起了，如果问起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怎么说？”
慕庭轩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你就说，是我的助理。”
助理？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助理。
林初夏暗暗翻了翻白眼，“那我要到公司去上班么，慕老板？”
慕庭轩毫不留情地嘲笑：“就你，什么都做不了的大米虫。”
林初夏被他一激又忍不住回嘴了，“要是你肯放我走，你信不信我就能养活自己？我这种社会底层人是没你慕老板高贵，却坚如磐石韧如丝，像怎么也打不死的小强！我被季家收养前无依无靠的，还不是照样活下来了？”
慕庭轩脸色变了变，却是控制住，冷冷扫她一眼：“安安静静地做好你的本份，别痴心妄想什么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回房，“啪——”的一声关上门，有点震痛了她的耳膜。
林初夏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按往常一样收拾好桌子，去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想稍微化一下妆来遮掩住脸颊的红肿，然而看着镜子里的脸，她却是不由得感到一阵陌生和茫然。
她五年前是什么样子的？
有没有变？
如果流影看到了会不会认不出来？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想到的只有流影总是苍白的脸。
她盯着镜子，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什么，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冷的镜面。条件反射地把手缩回，她盯着指尖，却是更加迷茫。
……
去到季家的时候，已经满屋子来了不少人，林初夏一个生人到场后有些窘迫，打了照面坐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志谦见了她，没再说什么狠话，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此时还早，佣人在厨房里忙着，季澜居然亲自下厨，大家坐在客厅里喝茶品糕点聊天。
林初夏和谁都不熟，想着要找个角落坐下，季姿琳却“刷”地一下起身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初夏。”
她双眼晶晶莹莹的，甚是漂亮，看上去真是和好姐妹久别重逢的模样。
而顾流川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没看到她一般。
林初夏觉得自己就像被现实隔离了似的，传来的声音飘渺得不得了，听了也木木的没有表情。
“初夏？”季姿琳又喊了一遍。
顾流川总算是抬头瞟了她一眼。
林初夏回过神来，一边温柔拍着季姿琳的背一边柔声道：“傻丫头，怎么见到我就哭了？”
见到你，我都还没有哭呢。
季姿琳于是立刻又灿烂地笑了笑，那笑真是如三月的春风，和煦温暖，明媚动人。
季姿琳现在还不知道她跟慕庭轩的关系，但在谈话间一直别有意味地旁敲侧击。
实际上，慕庭轩在酒宴当晚便是是解释过了的，只是季姿琳还存有疑心。
五年前那件事发生后，慕庭轩该是恨死了林初夏才对，怎么可能还会有接触？
林初夏轻描淡写地重复慕庭轩安排的说法，是他念着两家的关系才招了她当助理。
季姿琳想要接续追问，林初夏赶紧把话题转到顾流川身上。
“怎么结了婚都不请我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