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母亲吃了一半，妙珠便开始喂小妹，小妹吃了剩下的一小半，又推着妙珠吃。
nbsp;nbsp;nbsp;nbsp;“阿姐，你也吃呀。”
nbsp;nbsp;nbsp;nbsp;妙珠小心翼翼地抿着那一丁点大的糕点，很好吃，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
nbsp;nbsp;nbsp;nbsp;吃完了月饼后，妙珠抱着小妹坐到了床上，她们拉着母亲，趴在窗户边看圆月。
nbsp;nbsp;nbsp;nbsp;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往着天上看。
nbsp;nbsp;nbsp;nbsp;“阿姐，为什么今日的月亮会这样圆？”
nbsp;nbsp;nbsp;nbsp;妙珠说：“我也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那阿姐，为什么大家都说中秋的时候，一家人要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妙珠说：“我也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妙珠一问三不知，小妹便啃着手指头不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就这样看着看着，母亲又发了疯病，开始打起了她们。
nbsp;nbsp;nbsp;nbsp;妙珠怨恨母亲的巴掌，就像怨恨外祖的拳头和咒骂一样，她心疼小妹，就像是心疼那个从来没有人能护着的自己一样。
nbsp;nbsp;nbsp;nbsp;小妹比她幸运一些，她还有她，妙珠为她挡下了所有的拳头和怒火。
nbsp;nbsp;nbsp;nbsp;可是，小妹还是不大幸运，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死了。
nbsp;nbsp;nbsp;nbsp;她不敢再看那皎洁的月亮，坐在阶上，头埋进了膝弯。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以前的日子本就不大好过，以至于如今在陈怀衡身边，她竟都能忍受。
nbsp;nbsp;nbsp;nbsp;他是帝王，有些脾气那很正常，她是奴婢，没有脾气更是正常。
nbsp;nbsp;nbsp;nbsp;其他的奴婢也是妙珠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应当也是吧。
nbsp;nbsp;nbsp;nbsp;因着后来出了那事，这场家宴最后还是没能愉快地结束，太皇太后说着头疼，直接离了席面，陈怀霖说是跟去看顾皇祖母，也跟着一块离开，至于其他的人，见陈怀衡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也没敢继续留，陆陆续续跟着散了。
nbsp;nbsp;nbsp;nbsp;孝端太后是最后离开的。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留她说了话。
nbsp;nbsp;nbsp;nbsp;他说，过些时日会给华宁找教养嬷嬷过去。
nbsp;nbsp;nbsp;nbsp;太后语塞，知道他这是为方才的事情不满。
nbsp;nbsp;nbsp;nbsp;皇帝宫中的人便是训斥也只能由着他来，若是其他人做了些什么手脚，那便是没有规矩，不仅仅是华宁不行，她不行，太皇太后都不行。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向来是有主意的，不过，登基前也并非如此，相反，那个时候的陈怀衡，就和面团一样，平平无实，任人揉捏。
nbsp;nbsp;nbsp;nbsp;可到底现在是做了皇帝的人，总也不能和从前相提并论。
nbsp;nbsp;nbsp;nbsp;太后对此没说什么，她对陈怀衡也说不出不满与责备。
nbsp;nbsp;nbsp;nbsp;所有人都离开这里之后，陈怀衡倒也没忘记那个小蠢货。
nbsp;nbsp;nbsp;nbsp;他今夜饮了酒，金浆玉醴在脑中发酵，周遭寂静，思绪也主动地被他放得迟缓。
nbsp;nbsp;nbsp;nbsp;卿云上前，扶着陈怀衡就要起身去休息。
nbsp;nbsp;nbsp;nbsp;他早点歇下，便也想不起今夜那个犯了错的小宫女。
nbsp;nbsp;nbsp;nbsp;“人呢？”陈怀衡先行问道。
nbsp;nbsp;nbsp;nbsp;卿云知道他这是在问妙珠，知还是躲不开了。
nbsp;nbsp;nbsp;nbsp;“在后苑等您发落呢。”卿云问，“奴婢去喊她来？”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没说话，竟亲自起了身。
nbsp;nbsp;nbsp;nbsp;卿云马上跟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她不敢说些什么为妙珠求情的话，毕竟方才太皇太后那般说都没用，若是她说，只怕也得跟着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