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高悬。
“啊!”
一刀封喉。
客栈内,男人还没来得及呼救,便直直倒了下去。
路长川擦了擦刀刃上的血,开始搜查起这间屋子。
直到在男人身上找到封信,他才起身。
紧了紧面罩,少年再无任何多余的动作,推开窗,很快消失在这夜色中。
回到二皇子府上,将那信交给守在门外的侍者,任务才算完成。
门内除了茶具碎裂的声音之外,并无任何动静。
意料之中的反应。
他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是他作为一条狗,在二皇子府度过的第三年。
路长川适应得很好──府上的生活和他之前的相比没有任何区别。
每天不是训练,就是杀人。
二皇子美其名曰铲除政敌,排除异己,方便他日后继承大统,君临天下。
这九州国并非大国,几百年来,农业是根基。因其夹在大正王朝和东海王朝之间,并不被允许拥有军队,而是由两大王朝驻兵把守。
近几年来,九州国凭着优越的地理位置,与东西贸易互通,逐渐成为商人必经之地。
国家富足,又不必担心战乱,九州百姓过的十分自在。
茶余饭后,主要的谈资就是皇室一家子。
目前为止,此国皇帝还未曾钦定储君。
皇帝年轻时子嗣兴旺,这几年来,凋的凋,谢的谢,皇后也早早逝去。
如今膝下仅存二子,除了二皇子萧逸宸,剩下的那位便是大皇子萧祺渊。
两人虽一母同胞,性格却截然相反。大皇子知书达礼,宽厚仁慈;二皇子则是为人阴狠,野心勃勃。
现下虽未立储君,但圣心也并不难猜。因为到头来,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两者择其一罢了。
朝堂之上,众臣早已站队,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大皇子,另一派支持二皇子。
双方时不时搞些小动作,偶有摩擦,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几日都不能消停。
皇帝为此劳神费力不说,民众亦是怨声载道。
为此,早几年前,二皇子在暗地里养了大批人马。他对皇位的渴望,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这次路长川交上去的信,字里行间满是萧逸宸数年来犯下的罪状。
若不是二皇子提早得知,派人去劫,恐怕今晚便会混进一堆奏折里呈去皇上面前,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不过这一切都与少年无关──他压根不在意这片土地未来的的统治者是谁,只要自己的生活不被改变,为谁卖命都无所谓。
命不值钱,死了便是死了。
又过了半月,朝堂却诡异的风平浪静。
无他,两个阵营的对抗已从看似简单的唇枪舌剑变成小规模的流血事件。
有些人敏锐地嗅到这一丝不对劲,早已闭门谢客。
此时正值农历七月中旬,阳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