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元慎确实一副事情紧要的样子，玉秽一等人从此地离开，很快，空旷的室外就只剩他们两个。
元慎却仍然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舟行晚见不得他扭扭捏捏，皱起了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元慎本来就没做好准备，如今看他隐约竟有些不耐烦，不免委屈更甚，他心一横：“师尊，您不喜欢我了吗？”
啊？？？
舟行晚被他问得瞪大了眼，他仔细把原身跟元慎的相处细节从头到尾、又从尾颠回头想了好几遍，硬是没从元慎拜师到原身脱离世界之间找到哪怕一丝半点他应该喜欢元慎的可能。
这对吗？这不对吧？这要吓死人了！
刚高中毕业的十八岁男高心有余悸地把“难道自己师生恋”的可能挥洒去，却还是有些不自信：“我应该喜欢你吗？”
他以问答问，虽然没有直接给出元慎刚才那个问题的答复，却也是直接表明了态度。
元慎眼神黯然下来，道：“您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吗？”
他神色缅怀，很有一番要大说特说的气势，舟行晚及时打住：“哪个以前，以前什么时候？”
他确定自己绝对没给过元慎错误的讯号，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想到类似经历相关，舟行晚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当初系统给自己输入记忆的时候自动过滤掉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不然元慎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来问这个？
难不成原身对元慎又骗感情又想骗金丹？
想到这，舟行晚看元慎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元慎全然不知他所想，见他竟然真不记得，转眼就要哭出来：“师尊真的不记得了吗？从迷迭境出来以后，你明明说了给弟子做妻，师叔和师伯当妾的，我记了这么久，师尊您只是随口说说吗？”
舟行晚：？？？
什么玩意？
他都怀疑元慎是不是上回受的伤没好转移到脑子了，舟行晚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迷迭境出来以后？”
感情不是原身的锅啊！
但饶他千想万想，就是想不出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说了这种逆天的话，更别说他自觉是个直男，在尘轻雪问他之前从来没想过要跟男人在一起的可能，听元慎说给他听的，却不止要跟男人搞基，还要搞个一妻两妾……这是新时代四好青年该有的样子吗？
这绝对是污蔑！
元慎点头，想起旧事，脸上好看了点：“当时师尊在迷迭境里为了救我受伤，然后我与师伯去探望师尊，师尊说了那些话，弟子才知道师尊对弟子的心意。”
舟行晚：“……”
时间过去太久，当时也没发生过什么特别有记忆点的事，舟行晚怎么都回忆不起来有元慎说的这一回事，沉默半晌：“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可能！”元慎否认得斩钉截铁，“当时不止弟子，师伯师叔也都听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
还有玉秽跟丹珩的事？
舟行晚张了张嘴，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变得魔幻起来，还是那种明明自己意识清醒却怀疑是不是被夺舍的地步。
他尝试着给自己辩解：“那会不会是你们三个一起听错了呢？”
元慎倔强又委屈地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态度却很明确。
舟行晚也觉得这不可能：再怎么说也不会一下三个人全都听错了吧？
可他确定自己绝对没说过这种话，对元慎几人更没存在过这种心思。舟行晚不由感到有些无助，他甚至觉得元慎抛出的这个问题比他刚才跟流毓对剑都还要让他心累。
舟行晚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确实没说过那些话，而且我对你、对你师伯、师叔都没有过那种心思，所以我也不可能说那些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元慎看上去很不明白，又或者是不想明白。少年眼睛里浮动着某种让人不忍的情绪，他问：“师尊从前说过的话，现在都不认了吗？”
舟行晚：？？？
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他说都没说过，现在认个屁啊！
舟行晚都要被气笑了，稍稍一顿，他继续说：“而且我也不会说什么‘妻妾’这种话，我要是认定一个人，不管他是男的女的，我一定只喜欢他，不会再跟其他人在一起的。”
他以为自己这回说得够清楚了吧，元慎就是再难沟通应该也能听懂了。谁料后者好像经历了什么晴天霹雳一般，失神问：“所以……师尊你喜欢的是雪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