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姜斯撕心裂肺的求救萦绕耳畔,刚踏进门的脚在看见里面的情形下意识一顿,连带着呼吸都有些颤抖。
灯光锃亮的房子里满地都是鲜血,从地上、墙上一连串地连成片,那深褐色的血迹无比抓人眼球,只看着完全可以想见这里发生了什么激烈的打斗。
中央的地板被人群围了一圈,医生在那里紧急抢救。
“病人呼吸微弱——”
“失血过多——”
“现在失去意识——”
源源不断的字眼朝着海棣砸来,让他完全没了思考能力,上前一把扯开围在旁边的护士,隔着人群空隙看去。
地上的人一身鲜血,被医生正在摁胸抢救。
海棣没看出他的死活,却下意识放松了口气。将恼怒的护士松开手,稳了稳心神,又道了歉,把抢救的空间让给他们。
护士没好气抱怨了句,重回抢救的现场,给医生打下手。
巡视一圈,依旧没看见想找的人。海棣那还没完全落回原地的心脏再次提起,正要抓个人好好问问情况。
心有灵犀般,下意识回头往沿墙蜿蜒而上的步梯看去。
姜斯正拿着几张纸蹲在台阶上不停地擦脸,力道之大,像是要把皮肤揉烂。
这边的骚乱似乎都和他无关,一个人躲在不显眼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收拾自己的仪容。
海棣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身体遮在姜斯面前,落下大片阴影,将坐成一团的人完全包纳进来。
“。。。。。。”姜斯察觉到面前的灯光一暗,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闷声道:“我没事。”
“你身上的血?”
姜斯还穿着那件短袖,米白色的纯色布料几乎被血浸染个完全。鲜血干涸后,留在他衣服上变成更显眼的黑褐色。
“都是石单行的。”姜斯用力擦了一把,感觉还是弄不干净,索性放弃了,将手心的纸巾用力团了团,有些泄气:“他家的情况实在不简单,我明明转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不是你的问题。”海棣轻轻拍了怕他的头,温声安慰:“坏人的手段没有下限,你再见多识广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算是废了。”姜斯往石单行的地方看去,“即便今天能救回来,这事不解决,他也多活不了几天。”
“那东西明明是婴头蛊,蛊虫在人体中一直安好,除非是幕后主使催动才会发作,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生了反噬?我今天到石单行家里,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知道?”
姜斯想不通,就那么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蛊虫怎么就突然反噬宿主,操控起了石单行的身体。
“他的妻子呢?”海棣问道,“他不是说他妻子和他一样患病,在家里休养吗?”
“石太太吗?她连意识都不清晰了,而且她自己身上——”姜斯恍然和他对视,“不对,还有个人。”
“石单行有个外遇对象,这蛊就是拿她的孩子炼制出来的。但是这个人失踪了。我原本就想去在这个房子里面找这人留下来的东西,只是还没找到石单行突然异变了。森*晚*整*理”
想到他们刚才去的地方,姜斯起身往楼上走去,海棣跟在他身后一同往书房去找。
“刚才就在这里——”姜斯喃喃自语,在地板上来回走动。尽力调动记忆,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忽略过去的细节。
他专心思考,海棣便安安静静站在墙边,慢慢打量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