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中央的山谷中
魏鞅眼睁睁看着姜斯熟练地在黄纸上写下八字和姓名,随即点燃,念咒。
“不是,你不是请神吗?你随意请个鬼来有什么用?”
请神没有这种请法,需得净手上香烧纸,事事虔诚还不一定能请来真的。在这个破地方,连净手都做不到,还请什么神,更何况哪有直接写八字,谁会知道请来的神或者阴差的八字?
姜斯不受他干扰,坚持念完请神咒。
纸灰随风飘散,不一会纷纷落了地。
魏鞅耐心等了会,发现没有任何奇迹发生,不禁嘲弄道:“就说了,你这样不行,真是浪费我的黄纸。”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姜斯平静道。魏鞅莫名感觉到一阵冷意,识相地不再说话,转而向阴兵那边看去。
宫田哲的体力逐渐被耗尽,七八个阴兵一拥而上,用长枪挑起他的身体朝空中一抛,不等落地,又是一枪直插他胸口。
宫田野就在不远处,目眦欲裂,纵身扑过去大喊:“族长——”
枪尖贯穿宫田哲身体,鲜血四溢,他整个人落到地上的瞬间就没了生气。
宫田野兄妹纷纷找了机会靠拢过来,宫田野抱着宫田哲的身体嚎哭,但宫田灵子稍微冷静一些,拿刀的动作更加凌厉,一刀斩下一个阴兵。
“我靠,宫田哲死了。”魏鞅大喜,“还是阴兵强,人海战术也能耗死他们。”
姜斯跟着望过去,却觉得没这么简单。
宫田哲最让人惊叹的可是他那身能起死回生的秘术,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果然下一秒,宫田哲已经闭上的眼睛陡然睁开,没等抱着他的宫田野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硬生生撕开衣服,剖开血肉,掰断肋骨,将他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掏出来张口吃下去。
宫田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猩红滚烫的血便溅了自己一脸,随即全身没了力气倒下来。
宫田哲把血全部抹到他身上,站起身来,将旁边的阴兵脖子一掌扭断,扔到旁边,逐渐靠进背对着他的宫田灵子。
他抬手轻柔地拍了拍宫田灵子的背。
“族长!”宫田灵子欣喜的笑容绽放一半便僵在脸上,怔愣地看向他颊边还没干涸的血迹,“您——”
她心中顿感不妙,余光瞥见宫田野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宫田哲微微一笑,鲜红色的舌尖舔过嘴唇,“灵子,到你为宫田家付出的时候了。”
话罢,一掌拍到她颅顶,强行将她身体里的所有生气吸入自己体内。
这一刻,年轻、富有活力的精气盈贯他苍老到腐朽的内脏里,一股活跃的力道从体内油然而生。
他轻轻喟叹一声,为这美妙的年轻的身体感到喜悦,甚至指尖勾起一滴从宫田灵子唇角溢出的血,舔进自己嘴里,细细品尝。
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姜斯道:“宫田哲带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移动血库罢了,这种人连自己的亲重孙都不放过。”
魏鞅吞咽下一口口水,“那啥,他好像看见我们了。”
姜斯看了眼地面的纸灰,抿唇不语。
一连吸了两个人生气的宫田哲体力大涨,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阻拦的阴兵全部扫开,大踏步朝着魏鞅两人在的地方而来。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几乎和魏鞅的心跳同频震动。
突然,天空传来直升机的震动声。
一阵狂风大作,卷起无数沙粒,几欲迷了人眼。
姜斯抬头去看,发现确实是一架超大号的直升机,可与常见的型号不同,这直升机通身黄褐色,上面用红字书写几个大字——运20。地府专用载鬼机。
“卧槽!”
魏鞅发出惊叹声,显然也是看见了那几个血红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