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触及姜斯的眼睛,他又不敢。
能怎么办?
不能打不能骂,也打不过骂不过,况且,姜斯本来就不欠他的。
一切都是海棣那点占有欲在作怪。
他不喜欢沈笏,因为沈笏一出现后,姜斯就不需要他的帮助。
“你有事情吗?”沈笏问道。
“是有点。”姜斯继续说着,因为隔的太近,海棣脸上一丁点变化都能被他捕捉到。
就比如,那双眼睛里面无声的恳求和倔强。
“你给我放开。”姜斯压低声音警告海棣,又抬高声音问道:“上次您说请人来榕城给我朋友看看,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啊?”
“哦这个啊,应该快了,过两天他就有时间——”
姜斯脸色稍微一松,海棣就毫不犹豫挂断,沈笏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有病吗?我要说的是正事,关于你的正事!”姜斯简直气得头晕,“你能不能分清好赖?”
“他已经说了,过两天。”海棣道。
“松手。”姜斯懒得搭理他。
温热的皮肤就在手心,海棣一时失神,乍然想起白七娘的话。
“你看不出来姜斯吃软不吃硬吗?对付这种人,就得软下来,撒个娇,不就一切都能搞定了。”
……
“对不起。”海棣松开手,低着头道:“我刚才有点激动了。”
姜斯注视他一会,拿回手机往外走去。没两步,海棣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是针对沈笏……我就是有点害怕,这个世界我只认识你,即便回去后,那些家人于我而言,也是陌生人。”
姜斯拧门把手的动作停下,听他这么委屈的话,有点想笑。一米九的男人说自己害怕?
哄鬼呢?
“你怕什么?说得好像你回去后,我们就阴阳两隔一样。”姜斯道:“你没腿吗?不会自己来找?”
这话听在海棣耳中就是:姜斯会一直在这等他。
海棣如同无形中吃了颗糖,从舌尖甜到了胃里,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傻子一样。”姜斯哼笑,叮嘱他:“你在这等着。”
出门给沈笏回拨过去。
对方回答依旧是刚才那般,“师兄需要两日后才抽出来身。既然你说生魂已经开始虚弱溃散,不如送来道观里温养着。”
“好,那我和他商量一下。”姜斯叹气,“谢谢您。”
“应该的,有需要再联系我。”沈笏客套完,两人结束通话。
海棣不情不愿地应下来,要求就是姜斯必须得每天去看他。
姜斯本来就有事和沈笏联系,没觉得不妥也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姜斯开车照例先去纸扎店看上一圈,最里面的储物室里放着不少香烛。他本欲拿上些给海棣带过去,开门的瞬间,肩胛骨后忽然贴上一个冰冷的东西。
“我注意你很长时间了。”
滑腻腻的手指从姜斯耳后摩擦向洁白的脖颈,像南方雨季下稠黏的蜗牛爬过,在姜斯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水渍。
“你这具身体,我非常喜欢。”它附耳在姜斯旁,声音又低又轻,没有气流波动,带着森森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