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蛊术杀人,不能作为对公的证据。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指控他杀人。在外界看来,他就是个无辜人。”沈笏道:“将他遣返的事,肯定是要做的。不过我们会尽量提出等价要求,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回去。”
“让仪鱼和羽人俑回国?”姜斯道。
沈笏冷笑,“这得看宫田家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后辈大出血了,西南越陵王墓少的可不止这些东西。”
姜斯:“好。我能做些什么?”
“有需要我会来找你。”沈笏沉默片刻,“那个,你保重身体。”
姜斯道了句谢谢挂断了电话。
海棣睁着眼睛瞧他,酸酸地了句:“沈笏怎么总是来找你。”
“他有正事。”姜斯无奈,“你别乱吃醋,他一个道士。”
“道士也不是不能结婚。”海棣拉着他的手腕,离得实在近了,甚至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看了一会,竟有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因为姜斯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密密麻麻全是印记。
姜斯又睡了半天,这才恢复点精神,和王兆约了与佟咏导演见面的时间,开始着手给老赵画起来水陆画。
水陆画起源于三国时期,是随着佛教水陆法会而产生的一种宗教作品。后来随着儒释道三教的发展融合,直至今日已经成为佛道两家共有的水陆道场的宗教文化。
每每举行水陆道场,必定要请水陆画出场,高悬在道场之前。
画中人物不限,可以是儒释道任意一个教派的,但大多都是佛道的神仙。
海棣好奇地问起时,姜斯为他解释道:“也算是我专业对口了,老赵还真找对了人。”
“怎么说?”
姜斯笑了下,用笔敲了敲手绘屏上的角色:“姜老头年轻时候专画水陆画,我跟着学了几年。知道我们这行的祖师爷是谁吗?”
海棣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画圣吴道子。不过后来水陆画没落,直至今日,也没多少人会画了。”
“这么厉害。”海棣是真的不清楚里面的门道,“怪不得你后来会学美术。”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姜斯沉默,“我主要是不想因为这双眼睛被当成神经病。”
诡异的安静后,海棣和他脑回路连接上,蓦地失声笑起。
“你真是,天才。”他笑着摇头。
姜斯毫不谦虚:“我也这么觉得。”
姜斯说了一会就嫌他太烦,让自己不能专心工作,便把人赶到了客厅去玩,自己戴着耳机伏案画了起来。
。
佟咏导演来到榕城的那天正是一个雨天,细雨蒙蒙打湿他半边肩膀,将伞放在门口,推门就走了进来。
外面湿热霎时间被室内的阴凉吹得一干二净,每一个进门的人都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姜斯被风铃惊动,抬眸看去,和这个中年男人对视几秒后便恍然,“你是佟咏导演?”
“我是。”佟咏点点头,摘下墨镜,“你是姜斯吧。久闻大名,幸会。”
一个世界级的著名导演特意上门来拜访,放在任意一个圈内人身上都会感觉无比地荣幸和激动。
偏偏姜斯就是个例外,他对自己定位极为清晰,一切都是为了搞钱,管他什么人。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颔首招呼道:“你好。”
“你似乎很不意外哦。”佟咏头发被刻意染白了,显得两弯浓密的眉毛更急凸显,鼻梁上架着支黑框眼睛,穿了一身简单的黑白搭配的卫衣长裤。至少从外貌上看,他压根不像是已经五十多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