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余寻光提着锄头和水桶就往自己的菜地去了。
许久未见,得联络一下感情。
他想着多少收拾一点,却没料到有人比他来得还早。
凌爽也不知道干了有多久,下了几锄头后,没忍住,气喘吁吁。
余寻光在原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嘲笑,“师哥,你还说我白斩鸡呢。就您这虚的,受不受得住我两拳啊?”
“你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呢?话多!”凌爽瞪了他一眼,抬手擦汗。
怎么这么累人呢?
余寻光担心他把长好的玉米杆子铲没了,过去检查一番,纳罕,“咦,你会挖呀?”
“不然呢?”凌爽半仰着头,有点子小骄傲,“我可是农民的儿子。”
余寻光抿紧嘴,不让自己笑。
“我说真的,”凌爽拿腿碰了他一下,严肃,“我以前拍电影儿,精益求精,我学过的。”
可惜现在他才明白,拍好电影,不是学好技能就够了。
余寻光看清了凌爽眼里的哀伤,没再多话。
他想干活,那就带着他干吧。
小陶把菜地打理得相当可以,除了一些杂草,没什么好挖的。余寻光提了几桶水上来给玉米浇完水后,就带着凌爽清理周围的杂草。
等到11点太阳高照,他二人的上衣都湿透了。
小陶这个时候跑过来喊他们——主要是喊余寻光,“小余,别忙了,当心中暑,要吃中午饭了,回吧!”
余寻光回了一句,“中嘞!”
他邀请凌爽,“洗手去?”
凌爽累得直不起腰,挥手示意他,“你先走。”
余寻光看他实在难受,用力帮他拍了两下背,当作舒缓,才提着桶过去。
陶庆国没有跟余寻光一起下去,而是朝他这边过来了。
他被太阳晒得眯起眼睛,凌爽这时候才发现他的面相看起来挺不好惹的。
陶庆国从口袋里掏吧掏吧,拿出来一根烟递给他。
凌爽接了却没抽。他正儿八经地解释:“抱歉哥们儿,最近戒了。”
陶庆国点头,没有怪罪。他自己点了烟,抽了两口,伸手把凌爽提溜了起来。
“其实我以前挺看不上你的。”
凌爽僵着身子看他。
陶庆国笑,他的好意是真,嘲笑亦是真。
“你的为人吧,我不了解,但是我看得清楚,你上回来,眼睛是朝上看的。你这种人,要么是个混账玩意儿,要么是个王八蛋东西。”
凌爽龇牙,他在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生气。
陶庆国还在继续说:“不过呢,这次,我对你稍微有点改观。”他把声音放轻,不怀好意,“受打击了吧?眼睛知道往下看了。”
凌爽的眼睛闪了两下,“有那么明显?”
陶庆国冷笑,“别把别人当傻子。需要你的人捧着你,不需要你的人,你以为你是谁?”
他叼着烟,架着凌爽往外走,同时说着狠话,“你不改好,少嚯嚯余寻光。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凌爽没来由被训了一通,索性摆烂。
他卸了力,把自己压在陶庆国身上。他恨恨地想,怎么着咱也得出口气。我占不了口舌便宜,我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