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长的头发,青色的锦袍,目光沉静而又充满力量,好一个翩翩少年。
有个投资商笑着开口:“余老师的造型好靓哦。”
余寻光听出熟悉的口音,笑着用粤语回到:“您过奖啦。”
31岁的余寻光,眼中完全没有高强度工作带来的疲态,他的眼睛仍是清亮的。哪怕是镜头放大,也无法看出稍长的年龄感。
他前面的小路上,有个家长式的人物停住了脚步:“玉修?”
兰玉修收回眼神,跟了上去。
接着他们上楼,镜头开始拍摄这座仿中式的建筑。
兰玉修跟着的那个大人说:“是不是奇怪学校里为什么会有两拨人?”
兰玉修目不斜视地回答:“我听说问英学院的校长接收了一批难民。其实不是难民,是其他学院的学生,对吗?”
“是的,是长青学院的学生。那群孩子家境困难,如果他们找不到学校收留自己,就要失学了。”
学校里的情况就以这样的方式通过台词告诉观众。
等到了校长室,兰玉修端坐在红木椅上,镜头对准他,画外音是他的家长和校长的对话。
“我们家玉修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我在外研学。他现在大了,我也觉得他有必要上大学学习经济学问,所以才来拜托您。”
“好说,好说。”
随着兰玉修的歪头打量,镜头顺着他的视线,给出了问英学院的校长的特写。
那是一个老学究打扮的人。他看着脾气不错,甚至还直面兰玉修的探究,露出一个微笑。
兰玉修的叔叔回头,看见他的无礼行为,出声提醒,“玉修。”
兰玉修微微低头,把视线转向旁边。
窗外被黄昏浸染成了澄黄色。
有一群白鸽从窗前飞过,望着他们,一直没做什么表情的兰玉修竟然像是笑了。
他的嘴唇没动,脸上的肌肉没动,但他家能看出来他就是笑了。
他清亮的眼睛里也绽放出渴望与向往的光。
镜头对准的兰玉修仍旧没动,但是他所处的环境却通过后期渲染从校长室转移到了室外,他脸上的光影也由暖变冷。
天色逐渐灰暗,夜幕降临,嗡嗡的背景音结束了,兰玉修的叔叔从校长室里出来。
他看见兰玉修望着窗外出神,开口道:“喜欢鸟?要不要我送你一只。”
兰玉修摇头,“我不要被关起来,我想我可以自己飞。”
叔叔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别想那么多。”
兰玉修不做停顿地反驳:“我不思考,如何学习呢?”
叔叔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是的,你需要思考。多思考,多怀疑,但是不要把你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你现在要融入集体,你完全没办法想象集体中会有多少蠢人。”
兰玉修终于勾起了嘴角,他像是被取悦到。
“叔叔,您太刻薄了。就算是蠢人,只要活着,也是有用的,不然战场上哪来那么多英勇的无畏者呢?”
他的表情又变得惆怅,声音伴随着情绪一同低落。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如果能够发挥作用,我愿意去做这样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