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昨天的消息，今天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余寻光一愣，又想到伍迟雁和吴颖娴的关系，便不觉得奇怪了。
吴颖娴大概是听到声音，探出头来小声问他，“怎么，小余，你知道内幕？”
余寻光舔了舔嘴唇，怕这事儿不好张扬，“娴姐，我跟晔哥说。”
吴颖娴应了一声，没再做出什么大动作。
周围人多，热闹，不会有人在意他们在说什么。
余寻光看到镜头扫过来，用手掌掩了半边嘴，凑到章晔耳边，“想想姐说是被人举报，我后来问了凌爽，他说，是《昆仑玉》刚好撞上了。”
他在第二轮投票时退出公关，不仅有被《泥点子》打击到的原因，还有他终于肯正确面对，自己的电影确实是和最近的价值观宣传相悖。
凌爽退出公关，不是他害怕了，是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其实回国之前，就猜到自己可能要受惩罚。”
今年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去的人太多了，《昆仑玉》不管有没有拿奖，展映是上了的，电影内容老外也都看完了。
多闹心啊，这边在传统、艺术、善良，那边在黑暗、压抑，挣扎。
凌爽后来在电话里跟余寻光说：“我特能理解。如果在我的剧组里，有人敢给我拖后腿，跟我对着干，我会急得想崩了他。”
章晔点头，也小声问：“他情绪还好吗？”
“他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余寻光回忆了一下他能哭能笑的，“我感觉挺正常。”
“凌爽导演之前太犟了，”章晔说完，又说，“我绝不是评价，我的意思是说，他愿意改，这真的很好，我会祝福他。”
章晔也算了解凌爽，他知道，凌爽如果不是真正服气，所谓的封杀对他而言基本起不到作用。
他的家世让他有那样的底气。
“五年很快的，”章晔当年被网暴，也沉寂了好几年呢，“人生不就是，停停走走嘛。他之前走得太急，现在愿意停下来看看，说不定反而有利于他。”
余寻光点头，他是认可章晔的话的。
说完这个，余寻光主动拉扯到别的话题，“晔哥，你开始留胡子了吗？”
章晔的剧已经杀青了，他却没有还自己一张干净的脸，可见是在造型上有了自己的想法。
章晔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的胡茬，难得露出得意，“你嫂子说挺衬我的。”
余寻光鬼灵精怪的拖了个长音，“哦——”
章晔被他看得害羞了，又说：“我觉得，这样会让我更自信一点。你以为呢？”
这不是一个能随意对待的问题。余寻光连忙收敛表情，与他四目相对，认真的给予他肯定，“当然，很适合你。”
章晔便更加自信了。
“小余，《群鸦风暴》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我，我想拍更多的戏。”
所以他需要走到台前，他需要曝光，他需要克服。
余寻光理解他，再一次支持他，认可他，“晔哥，你可以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他二人互相看着对方笑，又是握拳相击，又是把手交握在一起，互相给对方使劲儿，似乎下一秒就要燃起来。
这时，会场里的灯光变暗，是颁奖环节即将来到的信号。
“第四届薇博活力之夜，正式开幕，请全场安静——”
活力之夜的时间紧，任务重，要颁的奖太多了，所以现场主持根本没有话术，没有串词，连颁奖顺序都是现场直接随机抽取的。
“年度我最想拥抱的演员，余寻光！”
余寻光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立马起身。
他也没想到第一个奖就给他抓上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