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吴烦心!不许幸灾乐祸啊!”
“知道了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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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声迷迷糊糊被叫起来两次,先是吃了两口饭垫巴了一下,后又吃了药。
九点,吴烦心要交班了,她把谈声叫醒,又量了一下体温,温度降了下来,但还是有点烧。
“你们老师特地嘱咐我送你回家。你可是她的宝贝疙瘩。”吴烦心冲她眨眼睛,“我得确保你的安全。”
谈声脸蛋烧得红扑扑的,眼睛也跟蒙了层水一样,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张嘴就是客气:“谢谢老师,但是不用麻烦——”
“小孩儿都麻烦。”吴烦心打断她,“趁着你还是小孩儿,赶紧麻烦吧。”
冬天夜色更深,行至那段昏暗小路时,谈声不自觉地靠近了些身边的人。
物业还在走流程,谈声到后来也不催促了,因为总有人陪她回家。
想想自己怎么变成这样,好没戒心的。
吴烦心一路护送她进了家门,等她换了卫生巾,洗漱好重新睡下,才带上门离开。
谈声没睡着,背越来越难受,又酸又涨,从右肩往下,像张开了一张大网。
她尝试抱紧膝盖把自己蜷起来,像没出生时在妈妈肚子里一样。
再等半小时。
她告诉自己。
如果再过半小时还是疼,那她就出门,打车去医院。
她去摸床头的手机,要看时间,弹出来一堆消息,都是在问她怎么没来。
消息列表顶在最前面的是陈彦舟,他以每分钟一条的频率找她说话。
最新的一条,他已经从李文卉那儿知道了她生病的消息,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谈声回他自己没事,让他代为转告其他人。
「那你是已经回家了吗?」
「嗯。」
「文景学府还是余江?」
「文。」
「好,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
「。」
谈声定了个半小时的倒计时,实际上在二十分钟时,她就已经止不住冷汗了。
她起身,拿长袜把睡裤腿儿扎紧,在睡衣外裹了件长羽绒服,出了门。
出了单元门,她早早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还没走下阶梯,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耳朵被衣服帽子裹着,变得很迟钝,她站在原地,有点怀疑听错了。
“谈声——”声音很快近在咫尺,“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