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一之羽警官!”
nbsp;nbsp;nbsp;nbsp;正准备给盆栽浇水的一之羽巡一把捞起外套,长腿一迈风风火火往外跑。
nbsp;nbsp;nbsp;nbsp;“嫌疑人现身了?边走边说!”
nbsp;nbsp;nbsp;nbsp;忍足警官刚喘匀气,连忙把人拉住:“不是,你忘了,那桩案子现在已经不归我们管了,警备企划课昨天就接管了啊。”
nbsp;nbsp;nbsp;nbsp;一之羽巡紧急刹车,默默把已经穿了一半的外套脱下来,望着天花板惆怅地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也正常。”
nbsp;nbsp;nbsp;nbsp;忍足警官从业多年,曾经也是一位脑门一热就冲进会议室揪着上司领子吵架的热血青年,直到某次任务因为一时冲动出了差错伤到了头,出院后大彻大悟,从此开始修身养性,十几年下来对案子被截胡这种事也早就习以为常,他安慰道:“警备企划课那群家伙就是这样,鼻孔长在脑门上,反正最后案子能被好好解决,谁来解决都一样,习惯就好。”
nbsp;nbsp;nbsp;nbsp;“这种事还是不要习惯比较好吧……”
nbsp;nbsp;nbsp;nbsp;无奈归无奈,但事情已成定局,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之羽巡拿起喷壶继续浇花,避开叶子,习惯性摸了摸盆栽里的土壤,微愣。
nbsp;nbsp;nbsp;nbsp;……很湿润。
nbsp;nbsp;nbsp;nbsp;他最近一直在忙,忘了定期浇水,是哪位同事帮他浇的吗?
nbsp;nbsp;nbsp;nbsp;职业习惯,他忍不住凑近检查了一下花盆。
nbsp;nbsp;nbsp;nbsp;忍足警官还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你是职业组出身,综合素质又强,二十六岁的警视啊,就算职业组起点本来就高,到你这种程度也夸张过头了,全国上下能找出来几个赶得上你的,照你这个升职速度,三十五岁之前升到警视正都不是没有可能,就别太在意那一个两个案子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诶,我们办公室室花要开花了吧。”
nbsp;nbsp;nbsp;nbsp;“这个月就能开了。”一之羽巡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了,忍足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nbsp;nbsp;nbsp;nbsp;正在乐呵呵想后辈的花养得真不错的忍足警官一拍脑门:“刚刚你不在,秘书处有人找你,说让你去十八楼找飞鸟长官!”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面对后辈一脸“这种事情早点说啊”的震惊脸,忍足警官目移:“你知道的,上了年纪就容易记性不好……”
nbsp;nbsp;nbsp;nbsp;来不及多说,一之羽巡起身往外走,刚出办公室,又想起来什么,转头扒着门口大声道:“麻烦帮我把花盆放到窗台上晒晒阳光!”
nbsp;nbsp;nbsp;nbsp;“放心,你的花就是我的花,这次绝对不会忘!”
nbsp;nbsp;nbsp;nbsp;飞鸟长官的办公室在顶楼,一之羽巡盯着电梯楼层逐渐增大的数字,思索那位长官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就算他今年破格提了警视,跟那位顶顶顶顶头上司地位也依然天壤之别,怎么会突然想到召见他。
nbsp;nbsp;nbsp;nbsp;他甚至细细回想了一遍自己这段时间处理的每一个案件,最终得出结论,除了被中途截胡的那个以外全部都很完美,没有任何可以摘指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顶楼的人员流动性远小于其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楼层,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只有闪烁着红点的监控证明一切并非静止,一之羽巡站在一间挂着【警察厅长官-飞鸟】的办公室门前,缓缓吐了口气,抬手敲门。
nbsp;nbsp;nbsp;nbsp;仿佛已经等待许久了,几乎是刚放下手,门内就传来了一声“进”。
nbsp;nbsp;nbsp;nbsp;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想象中的肃穆情景,穿着衬衫的男人正在泡茶。
nbsp;nbsp;nbsp;nbsp;他关上门,鞠了个躬:“抱歉,长官,我来晚了。”
nbsp;nbsp;nbsp;nbsp;“不,时间刚刚好,过来坐吧。”
nbsp;nbsp;nbsp;nbsp;同在一栋大楼办公,他曾经远远看过几次被簇拥着的顶头上司,或许是因为气质儒雅随和,这位长官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一些。
nbsp;nbsp;nbsp;nbsp;不止于此,对一位警察厅长官来说,在这个年龄就坐到这个位置,本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年轻有为就能涵盖得了的了。
nbsp;nbsp;nbsp;nbs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之羽巡眼观鼻鼻观心,耐心等待顶头上司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