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却悄悄聚起一团蓄势待发的灵力。
白烛摇曳的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
白日里风流俊逸的容貌,此时却如豺狼般可憎。
正是我代笔的富家子之一,梁牧。
他慢慢松开手,见我只是哭,没有喊人的意思,便放缓了声音。
「嫂夫人莫要喊叫,我只是仰慕嫂嫂风姿,不忍见你年纪轻轻守寡。」
我的泪止不住地流,「我夫还在灵堂之上,你难道不怕他在天之灵前来索命吗?」
他冷笑一声。
「施良是个什么东西!我就算把骨头喂给狗,狗还会对我摇尾巴。
「不过会写几手文章,还在我面前充起大了!
「他活着我都不怕,更何况死了?」
我捂嘴哭泣,把唇边的讥讽藏好。
男人素日爱吹嘘他们兄弟情深,可捅起兄弟刀来,却从不手软。
他低头借着烛光端详我,越看越欢喜。
「嫂嫂,你不知,我第一次在施家见你,就觉得施良配你不上。
「我对你朝思暮想,你却对我冷冷淡淡,唯独对施良那厮柔情蜜意。
「那小人何德何能?你怕是不知,他在外头包了个粉头,给她买金钗,却让你戴木簪。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
我满面凄楚,「都是外面的人引诱他,他说过要对我一心一意的……」
梁牧冷哼。
「我劝嫂嫂还是从了我,否则,我就去告官,说你蓄意勾引我,还暗中给施良下了毒。你看廷尉府会怎么判?」
说完,他脸凑过来,就要亲我。
我绵软无力地挣扎,「要么灵堂之上和人私通,要么担负杀夫重罪,你口口声声心悦我,可什么时候给过我活路?」
见挣不开,我哀求道:「若是你心里真的有我,就等施良下葬,堂堂正正前来迎娶。」
引气入体后的力道真难控制,刚刚差点收不住力将他打飞出去。
梁牧浑然不觉,笑道:「你今日让我快活了,我肯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我低喊一声:「施良一直自负世家子身份,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娶我这个出身不显之人吗?!」
梁牧的动作停下了。
「我是户部侍郎宋攸的女儿,十三那年被人拐走,前些日子才与父亲递了消息。
「他明面上不会认我,可我要是死了,你猜他会不会查?
「这件事里你做的手脚,真的干净吗?」
见他不说话,我话锋一转,又道:「可你若娶了我,日后就有了侍郎岳父的照拂。」
「梁家就算想给你捐个官做,有门路总比没门路好,对不对?」
威逼利诱齐上阵,终于将梁牧说得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