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审讯室里的每一个人，像是卸下某种重担，说出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如你们所知，我和其他深海教徒不同。我来自深海，是由异种转化而来的人类。脱离海洋后，我将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类。”
nbsp;nbsp;nbsp;nbsp;他的目光最终停在对面那个模糊的身影上。那人的脸看不清楚，身高也难以分辨，唯独那股气息，锋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nbsp;nbsp;nbsp;nbsp;赵鹏云知道，这个人手上沾满了自己同类的血，成百上千，甚至更多。
nbsp;nbsp;nbsp;nbsp;“深海教会需要我，”赵鹏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们可以利用我引出他们，我可以配合。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nbsp;nbsp;nbsp;nbsp;他摊开双手，目光直直地盯住对面，“恢复我的人类身份，即使是在你们的监控之下。”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坦然，“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只允许人类生存的规则，不是吗？而我，从不对无辜的人下手，你们可以去调查我所说的是否属实……我的秘书是个例外，不知为何，她对我有股奇妙的吸引力。”
nbsp;nbsp;nbsp;nbsp;审讯桌对面，周胖子捏着本子的手紧了紧，嘴巴张了又张，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旁边的顾席实，“顾队，如果这家伙没说谎，那他挺适合当我们线人的啊！”
nbsp;nbsp;nbsp;nbsp;顾席实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周胖子立刻噤声，抬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手势，乖乖闭上了嘴。
nbsp;nbsp;nbsp;nbsp;顾席实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态度。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审讯室，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nbsp;nbsp;nbsp;nbsp;周胖子看了看紧闭的门，又转头瞥了一眼脸色愈发阴沉的赵鹏云，随手“咔哒”一声合上笔帽，语气轻松得像是闲聊：“放轻松，赵先生，我们顾队已经同意了……不过，回头你还得去一趟收容所。”
nbsp;nbsp;nbsp;nbsp;他耸了耸肩，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像你说的，在这个神明不再是传说的时代，人类确实不是唯一被允许生存的种族。”
nbsp;nbsp;nbsp;nbsp;“但是——”周胖子的语气突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这里是人类的城市，人类的领地。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老老实实按照人类的规则行事。”
nbsp;nbsp;nbsp;nbsp;赵鹏云点头，“当然。所以我能见见我的秘书吗？”
nbsp;nbsp;nbsp;nbsp;“谁？”
nbsp;nbsp;nbsp;nbsp;“柏灵菱。”
nbsp;nbsp;nbsp;nbsp;周胖子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但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脚步忽然一顿。
nbsp;nbsp;nbsp;nbsp;他扭过头，满脸好奇地问了句：“为什么要见她？”
nbsp;nbsp;nbsp;nbsp;“我说不清楚，可能……”赵鹏云的声音低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迷茫，“我爱她？”
nbsp;nbsp;nbsp;nbsp;周胖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啊？！”
nbsp;nbsp;nbsp;nbsp;靠在墙边的卫文昊动作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目光透过反光的镜片，落在赵鹏云那张略显恍惚的脸上，若有所思。
nbsp;nbsp;nbsp;nbsp;【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姐就是女王，你赢了。】
nbsp;nbsp;nbsp;nbsp;【姐就是女王（柏灵菱）：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但卫文昊并未再次出现，反倒是深海教会那边卧底的程辉开始叭叭叭起来。
nbsp;nbsp;nbsp;nbsp;【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家人们，要来线下聚会吗？三天后，深海教会会派出一支队伍去救赵鹏云，嘿嘿，好巧不巧，是我带队哒！我可以半路来找你们玩嘿嘿。】
nbsp;nbsp;nbsp;nbsp;【姐就是女王（柏灵菱）：你不是要带队吗？怎么过来找我们？】
nbsp;nbsp;nbsp;nbsp;【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虽然是我带队，但我又不会战斗，当然得请前辈出山呀！@路人a】
nbsp;nbsp;nbsp;nbsp;【路人a（楚风眠）：……我就知道。不过代打，时间地点到时候发我。】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楚风眠的目光从聊天室里不断跳出的道谢表情包上移开，重新投向面前的电视机。
nbsp;nbsp;nbsp;nbsp;然而，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落在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
nbsp;nbsp;nbsp;nbsp;最近，顾席实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nbsp;nbsp;nbsp;nbsp;现在是晚上九点，楚风眠正懒散地蜷缩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