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承惠诊金十两。”大夫悠悠道。
nbsp;nbsp;nbsp;nbsp;王月婉支起身子,吩咐道:“多谢大夫,秦忠再额外给大夫十两。”
nbsp;nbsp;nbsp;nbsp;“是。”忠伯带着大夫出了包间,屋内又只剩了秦宁和王月婉几人,陷入了无声的寂静。
nbsp;nbsp;nbsp;nbsp;王婆子见状立即开口道:“夫人,刚刚您一晕过去,老奴都慌了神了,多亏郎君反应机敏,撑住了要摔在地上的夫人,还把椅子拼在一起让夫人躺上去。”
nbsp;nbsp;nbsp;nbsp;“好孩子,谢谢你。”王月婉看向秦宁,尽量维持着体面,她嘴角露出一抹笑,“其实我今日来见你,是想来见见你好确定一件事,你和秦华到底谁才是我丢了多年的亲骨肉。”
nbsp;nbsp;nbsp;nbsp;“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王月婉眼里充满了殷切的期盼,抓住了秦宁的手,“你才是我亲生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秦宁感到手上的温度,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王月婉也不介意,继续往下说道:“当初去南边接秦华的公子是我的大儿子秦明烨,也就是你的嫡亲大哥,但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他接错了人把秦华接了回来,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
nbsp;nbsp;nbsp;nbsp;秦宁眼珠微动,语气艰涩道:“夫人可有证据?”
nbsp;nbsp;nbsp;nbsp;“孩子,看到我们如此相似的脸,你还不明白吗?”王月婉抓住秦宁的手腕微微用力,“若不是你和我长的太像,华哥儿怎么会想出买凶杀人的法子,想来掩盖真相!?”
nbsp;nbsp;nbsp;nbsp;昨日她跟明烨谈过后,细细盘问了秦华的贴身侍从,又亲自去杜府见了秦华,捋清楚了来龙去脉后,想直接把秦华带回相府,但杜家那孩子说秦华已经有了身子为由一直不同意。
nbsp;nbsp;nbsp;nbsp;她只得回家找了怀章,但怀章说已经错过一次,这次必然要更加谨慎,目前最重要的是把这个案件压下去,不然等事情发酵闹大,损伤的还是两府的颜面。
nbsp;nbsp;nbsp;nbsp;秦宁默然不语,好半响从重新开口:“夫人说的有些道理,但事情太大,我还要更多的证据。”
nbsp;nbsp;nbsp;nbsp;“你说的也对。”看来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王月婉放开了秦宁的手,叹了一口气问,“你夫君对你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相公对我很好。”秦宁不假思索道。
nbsp;nbsp;nbsp;nbsp;“那去巡检司告杜府一事,也是他的主意吗?”王月婉试探性地问。
nbsp;nbsp;nbsp;nbsp;秦宁心里警惕,并没有回复王月婉的话,转而问道:“我们不过是按大燕律法行事,有什么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王月婉沉默片刻,轻声道:“世上之事不是非黑即白的,你夫君虽然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但杜、秦府两府为了府中颜面此事必然不会让他得逞。如今他根基尚浅,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为好。”
nbsp;nbsp;nbsp;nbsp;贫寒学子读书科举,不过为名为利,升官发财,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这是王月婉的真实想法,她说:
nbsp;nbsp;nbsp;nbsp;“而且若是他知道你和相府的潜在关系,若是官司输了影响他的前程,很可能迁怒于你,这就更为不妙了。”
nbsp;nbsp;nbsp;nbsp;他原以为王月婉是特意来见他的,没想到是为了给秦华他们求情的,竟然还挑拨他和相公之间的夫夫关系,秦宁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他说:“此乃家事,不便告诉夫人,夫人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不想跟王月婉继续掰扯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不给王月婉反应的时间,便匆匆出了包间。
nbsp;nbsp;nbsp;nbsp;“夫人,要不要再把郎君请回来?”王婆子见王月婉的目光一直看着秦宁的背影,问道。
nbsp;nbsp;nbsp;nbsp;王月婉摆了摆手,“不用了,回府吧。”
nbsp;nbsp;nbsp;nbsp;她得回去跟怀章好好说道说道,争取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nbsp;nbsp;nbsp;nbsp;沈新作为新科状元,几乎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簪花仪式结束后,燕景帝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了本次会试的考官们和学子们寒暄。
nbsp;nbsp;nbsp;nbsp;沈新也敬了几杯酒,作了几首词。
nbsp;nbsp;nbsp;nbsp;宴会进行到第八盏酒时,给沈新添酒的内侍突然歪了一下身子,衣袖连带着胸前瞬间被冰凉的酒水打湿,内侍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吸引了场内大多数人的视线,沈新眯了眯眼,笑着说:“无碍。”
nbsp;nbsp;nbsp;nbsp;显而易见,这个人是故意的。
nbsp;nbsp;nbsp;nbsp;年轻内侍脸上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又说:“多谢大人,不如跟小人去偏殿换一身干净衣服吧。”
nbsp;nbsp;nbsp;nbsp;“好。”沈新回道。
nbsp;nbsp;nbsp;nbsp;他也想知道还有什么幺蛾子。
nbsp;nbsp;nbsp;nbsp;“大人跟我这边走。”年轻内侍在前面弯腰引着路。
nbsp;nbsp;nbsp;nbsp;沈新“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环境,他想看看这个内侍想把他往哪里引。
nbsp;nbsp;nbsp;nbsp;小路越走越偏,石块两边杂草丛生,肉眼可见地荒凉,感到前面假山后面有两道呼吸声,沈新停下了脚步,开口问:“还有多远?”
nbsp;nbsp;nbsp;nbsp;“就在前面了。”内侍讨好一笑。
nbsp;nbsp;nbsp;nbsp;这些人总不至于堂而皇之在大内就杀了他,这是想把他打晕?沈新挑了挑眉,假装没发现一样,提步继续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感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碰”的一声,一根木棍准确无误地砸中了沈新的后劲,一看就知道经验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