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皇上可不是凡人,若是一般的二郎像是你的阿玛或者是叔叔那般,若是你单凡有一点不甘愿,你便是不愿意嫁了又如何?就是婚后生了气,闹上一闹也并无不可,可偏偏他是皇上,是君父,是这满清的主人!”
nbsp;nbsp;nbsp;nbsp;“这婚事由不得咱们做主。”
nbsp;nbsp;nbsp;nbsp;“你阿玛也不想你嫁进天家,他自从得了皇帝让常泰快速完婚时,便日日夜里辗转反侧。”
nbsp;nbsp;nbsp;nbsp;“你要知道,所有的孩子里他最心疼的便是你。”
nbsp;nbsp;nbsp;nbsp;听着额娘的话,佟蓉婉的泪水越发的决堤。
nbsp;nbsp;nbsp;nbsp;她轻轻的蹭了蹭额娘,颤抖的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nbsp;nbsp;nbsp;nbsp;瓜尔佳氏就像是没感受到她汹涌的泪水,抱着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女儿。
nbsp;nbsp;nbsp;nbsp;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小时候,无数次安抚着她睡觉一般。
nbsp;nbsp;nbsp;nbsp;“额娘知道你难受,额娘也难受,但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情,咱们在自己的院子里伤了心,哭一哭也就罢了,等会儿出去了,你可是皇帝亲手送你皇后宝印的佟家幼女。”
nbsp;nbsp;nbsp;nbsp;“最重要的是,你不能露出半分的不开心来。”
nbsp;nbsp;nbsp;nbsp;靠着额娘的胸膛,那柔和的快溢出来心疼的嗓音从胸腔处传来,敲击着她的血肉,慢慢的融入她的骨血之中,最后化作名为母亲的爱慢慢的流入了她的心间。
nbsp;nbsp;nbsp;nbsp;佟蓉婉不忍额娘再伤心哭泣,微微抬起了头,任由泪水扑簌簌的滑落,最后落入鬓角之中。
nbsp;nbsp;nbsp;nbsp;“额娘,女儿知道了,您也别伤心了。”
nbsp;nbsp;nbsp;nbsp;额娘也是满脸的泪痕,那张素秀丽的瞧不出年纪的面容今夜却被泪淌出了些许的眼纹。
nbsp;nbsp;nbsp;nbsp;佟蓉婉顿时心疼不已,忙拿出手帕来给额娘擦了擦泪水。
nbsp;nbsp;nbsp;nbsp;“额娘,是女儿任性了。”
nbsp;nbsp;nbsp;nbsp;她偏过头看了一眼案桌上摆着的宝印,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那种对于未来前途的无力感和宿命感就像是一座大山将她紧紧的压着。
nbsp;nbsp;nbsp;nbsp;其实她明白的,佟家怎么不可能往后宫之中送人?
nbsp;nbsp;nbsp;nbsp;她是因着阿玛和额娘的宠爱,倒也不愿意将她送入宫中。
nbsp;nbsp;nbsp;nbsp;男子大丈夫,立业怎能依靠送女儿进宫?
nbsp;nbsp;nbsp;nbsp;她也知道阿玛定然也是这样的想的。
nbsp;nbsp;nbsp;nbsp;可皇帝中宫之位悬空,一旦后宫开始有了妃嫔,佟家无论如何定然是会往后宫之中送人的。
nbsp;nbsp;nbsp;nbsp;有些事情,为了家族荣耀,不论是否违心,都是要做的。
nbsp;nbsp;nbsp;nbsp;瞧着母亲这般难受,佟蓉婉强行压去了满心的酸楚,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女儿哭哭也就罢了,都怪额娘和阿玛,还有太皇太后,甚至是皇上表哥太过宠爱娇纵我了。”
nbsp;nbsp;nbsp;nbsp;“整个大清,哪一个姑娘家听到自己要去做皇后了,该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才是。”
nbsp;nbsp;nbsp;nbsp;“也就只有我,一时间不如自己的意,就哭成了这个样子。”
nbsp;nbsp;nbsp;nbsp;瓜尔佳氏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皇后之位,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nbsp;nbsp;nbsp;nbsp;可做着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究竟是要付出多少辛苦,咽下多少心酸难堪,又要熬过多少的寂寞,才能在在这后宫片寸的天地里看着方寸的天地安全的度过一生呢。
nbsp;nbsp;nbsp;nbsp;额娘不说话了,佟蓉婉却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来。
nbsp;nbsp;nbsp;nbsp;“其实已经很好了,我并非第一次入宫,幼年时期也曾在皇宫之中住过一段时间,太皇太后百般疼惜我,定然是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就是皇帝表哥,也不会让我过什么苦日子的。”
nbsp;nbsp;nbsp;nbsp;瓜尔佳氏叹了口气,说道:“婉儿,你要记住夫妻和其他的关系都是不同的,日后进了宫,或者是从今天开始,你和皇上之间再也不是当初那般单纯纯粹的关系了。”
nbsp;nbsp;nbsp;nbsp;佟蓉婉点了点头,说道:“额娘,若是女儿有喜欢之人,那倒也罢了,可女儿本来就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谁,都是嫁,其实非要说来,除开日后不能在丈夫面前耍耍脾气以外,和皇上的婚姻对我对佟家其实都是最好的。”
nbsp;nbsp;nbsp;nbsp;“你能这么想,额娘又是伤心却放心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瓜尔佳氏不能离开院前太久,方才寻了个借口出了宴会,全靠妯娌帮衬着。
nbsp;nbsp;nbsp;nbsp;即便是再不想出去,却只能放开女儿等着重新洗面收拾了一下,也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直到额娘离开,佟蓉婉这才将那匣子递给了冬雪,让她好好的放好,别磕到了。
nbsp;nbsp;nbsp;nbsp;随后她也洗面收拾了会儿,出了院子,去了宴会。
nbsp;nbsp;nbsp;nbsp;直到宴会散尽,送客时,佟蓉婉一晚上都没瞧见的三堂兄隆科多出现在她面前。
nbsp;nbsp;nbsp;nbsp;她的鼻子素来敏感,隆科多刚走到她身前,便是闻到了浓重的酒精味道和一股幽香。
nbsp;nbsp;nbsp;nbsp;佟蓉婉可是知道的,自家三堂嫂一直都在宴会之中,没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