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似乎明白一些什么了。
而眼前的关寄舟,似乎要比自己明白的还更早一些。
毕鹤轩那双浑浊的眼眸颤了颤,猛的一把抓住了关寄舟的胳膊,“你知道些什么?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关寄舟喉咙干涩,身体顿时涌出一股无力之,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没,没有,”关寄舟轻轻摇摇头,“下官感谢太傅大人的帮助,只不过下关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打扰太傅大人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毕鹤轩的回答,关寄舟扭头便大踏步的离开。
毕鹤轩愣在当场。
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关寄舟……似乎是在故意躲避着他的问题?
被毕鹤轩记挂着的人,一路小跑着冲到宫门口,在沈听肆坐上马车的一瞬间,也迅速钻了上去。
沈听肆被吓了一跳,“关大人?”
关寄舟握着拳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几乎串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陆相,我知道……”
“昭觉观,另有隐情……”
“你慢点说,”沈听肆倒了一杯温茶给关寄舟,“缓一缓。”
关寄舟攥着那个茶杯,手指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一杯茶喝了许久才喝完。
“陆相,你的身体,还好吗?”
每日上朝时,他所看到的沈听肆都是生龙活虎,可关寄舟却始终无法忘记那天沈听肆吐血时的虚弱模样。
沈听肆不晓得关寄舟已经知道了他病重的事,只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关寄舟点点头,不再言语。
两个人就这般沉默着,耳边只能听到马车滚落地面的辘辘声。
无论如何,关寄舟给了他八十万两银子,沈听肆不能这样把人赶下马车去,于是任由其安静的坐在一旁。
“主子,到了。”
念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关寄舟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沈听肆在马车上坐了这么一路。
他猛然间抬起头,眸光中闪烁出几分慌乱之色。
沈听肆淡淡开口,“关大人如今后悔,恐怕也已经晚了,从你上了本相的马车的那一刻开始,他们或许……就已经把你打成本相的人了。”
“下官从不后悔!”关寄舟目光直视沈听肆,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
能够探寻?*?到沈听肆的所作所为,是关寄舟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
跳下马车前,关寄舟回眸定定的看着沈听肆,“陆相可曾后悔过?”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沈听肆却忽然懂了他的意思。
他抬眸,露出会心一笑。
仿若六元及第的那天,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陆漻要的就是权倾朝野,富贵滔天,从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刻开始,陆漻便从未想过要回头了。”
——
连续阴沉了好几日的天忽然放了晴,皇帝心情好的不得了。
兵部尚书许确主动凑上前来,“或许是因为知晓陛下要亲自在昭觉观为边关的将士们祈福,就连老天爷都露出笑脸了,这当真是陛下之幸,大雍之幸啊!”
皇帝素来喜欢拍马屁的人,许确小心思多是多了点,那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好听的。
“许爱卿所言极是,”皇帝满意地伸手拍了拍许确的肩膀,“一会就由许爱卿与朕一起去祈福吧。”
说是许确和皇帝一块祈福,但许确需要做的也只是将香烛点燃送到皇帝的手里罢了。
但这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了的,一般都是皇帝最为亲近的臣子,皇帝既然交给了他来办,那就说明皇帝对他比对沈听肆更加信任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