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说的，我已经听不见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人抓回来了吗？”
nbsp;nbsp;nbsp;nbsp;“臣无能，没有捉到。”
nbsp;nbsp;nbsp;nbsp;“不是你无能，是他本事大，”朕冲晏载摆了摆手，躺回去，“出去吧。”
nbsp;nbsp;nbsp;nbsp;宫殿里面，朕让太监和宫女都撤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朕眼前见着人就觉得心乱，所以人都在外面守着，独自我在里面睡。
nbsp;nbsp;nbsp;nbsp;我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外城的一间医馆，身上的衣服被换过，寻常普通打扮，大夫说有人将我送过来，给了重金让他诊治。
nbsp;nbsp;nbsp;nbsp;我肩膀的箭已经被拔了出来，说箭射得深，我失血过多，昏迷了有两日。
nbsp;nbsp;nbsp;nbsp;我问，送我过来的人去哪里了。
nbsp;nbsp;nbsp;nbsp;大夫说那几个人没有说。
nbsp;nbsp;nbsp;nbsp;我让大夫去神武营找人，晏载带兵过来将医馆围住，朕伤得重还卧在床榻，他进来找我，跪在地上说什么救驾来迟的废话，朕打断他，“把贺栎山给朕抓回来！”
nbsp;nbsp;nbsp;nbsp;出城往冀州方向，上千轻骑出动。
nbsp;nbsp;nbsp;nbsp;朕不便移动，就这么在医馆一直住着。
nbsp;nbsp;nbsp;nbsp;意外，住得久了，那个大夫给我诊治出来了别的毛病。
nbsp;nbsp;nbsp;nbsp;他说我忘事、咳血、手脚麻木的种种问题，应该是中了一种毒。
nbsp;nbsp;nbsp;nbsp;这种毒无色无味，叫做无香，因为寻常这种毒都是融在香粉之中，点燃香不会改过来香粉的味道，就有了这么个名字。
nbsp;nbsp;nbsp;nbsp;无香的毒性不强，但隐蔽，日积月累的用，才会像我这样症状明显，再用下去，不久就可能毙命。
nbsp;nbsp;nbsp;nbsp;宫里边的人查不出来，没想到民间一些大夫，来来往往招呼天南地北的贩夫走卒，有一些额外的见识。
nbsp;nbsp;nbsp;nbsp;他说，他可以给我调一些药，喝了去除身体里面的毒性，只要不继续闻这种香，慢慢就会好。
nbsp;nbsp;nbsp;nbsp;朕伤好一些，回宫，叫大理寺的人过来查所有朕身边的香具，接触过香具的太监，供香的人，出产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朕抓出来了一个没有想到的人。
nbsp;nbsp;nbsp;nbsp;明娉。
nbsp;nbsp;nbsp;nbsp;她勾结我身边一个太监，给我换了她从宫外寻来的无香，朕的寝宫，御书房，所有朕经常待的地方，都混入了无香。
nbsp;nbsp;nbsp;nbsp;她被抓到朕的面前，双手被绑在身后跪在地上，说：“段景烨，你怎么不去死？”
nbsp;nbsp;nbsp;nbsp;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杀朕？”
nbsp;nbsp;nbsp;nbsp;明娉哭着说，“因为你该死。你还我大哥……你还我娘……”
nbsp;nbsp;nbsp;nbsp;有人欠朕的债，朕去讨，朕又欠下来债，再有人讨。
nbsp;nbsp;nbsp;nbsp;明娉被剥去公主称号，马上要斩。
nbsp;nbsp;nbsp;nbsp;晏载进宫来，跪在我的床前，求我饶她一命。
nbsp;nbsp;nbsp;nbsp;我斥他：“有人参你跟公主勾结，要以下犯上取而代之，你如今不到朕面前来表忠心，证明你跟这件事没有瓜葛，反而你要来求朕放过明娉？”
nbsp;nbsp;nbsp;nbsp;晏载叩伏在地上，跟我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nbsp;nbsp;nbsp;nbsp;“臣……臣不知道……”抬起来头，他颤抖着声音，“臣没有谋害皇上，臣知道臣为公主求情不对，但这件事情臣不做，没有人会再做。臣眼睁睁看着她死，坐立不安，只能进宫来找皇上。明娉一时糊涂，她不是什么坏人，她不明白皇上，她也不明白太子，更不明白太后……”
nbsp;nbsp;nbsp;nbsp;“她辨不清楚是非，愚昧犯上。”
nbsp;nbsp;nbsp;nbsp;“求皇上饶她一命，贬她为庶民，从此出宫。以后她再也不可能跟皇上做对。”
nbsp;nbsp;nbsp;nbsp;朕身边每一个人，都要跟朕做对。
nbsp;nbsp;nbsp;nbsp;“愚昧杀人，便能无罪，那要律法何用，市井庸俗都明白的道理。你不明白。若不是朕，换成是两个庶民残害相争，按理按法这件事也是一样的结果。你要朕高抬贵手，谁对朕高抬贵手？”
nbsp;nbsp;nbsp;nbsp;晏载哭着说：“皇上，求您饶恕公主。”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就一个劲的磕头。
nbsp;nbsp;nbsp;nbsp;磕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