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收敛表情，看向坐在远端的娇小女人：“阿然，你怎么回事，三篇话术五十条，三天时间背不下来？”
“我今天背下来了。”
被谢可逸称为核电站的女主播‘然姐’，当着所有人面挨训，略感脸红满不在意回应。
“我在问，你为什么没背下来？”
“我一天直播两场六个小时，每场都要精心准备……”
“你准备你妈呢？我去京城之前，给没给你打电话，你不想做带货直播就滚！”
郑盛方站起身，环顾全场：“所有人都一样，别他妈有两个粉丝就飘。”
“你们才火几天啊，用我帮你们回忆从前吗？”
核电站然姐，快影百万粉丝。
每天在直播间里满身社会大姐大气质，身后站着数位漂亮精神小妹，齐喊给大哥点点关注，此刻被骂的泪崩……
谢可逸坐在角落冷眼旁观。
上次在盛方文化电梯门口偶遇，郑盛方做介绍时口称然姐，此刻则用‘草泥马’代称，大口大口三字经。
万佳这些年跑过数百项目，也算吃过见过了，仍然对此大开眼界，匪气惊人。
不过想想快影给的合作条款，高压之下，战前动员大会正军纪，也算是招法。
反正程若楠一脸淡然，她旁边坐着男女两位快影主播，尽皆神情讪讪悄然隐去轻松姿态。
一位是户外恶搞女主播、一位农村日常生活男主播，他们俩加上然姐，预定为盛创旗下首批主播扶持计划目标。
“谢总，您给大家讲几句。”
会议持续到中午，郑盛方嗓子发哑，目光再次审视全场。
谢可逸合拢垫在腿上的记事本，站起身：“郑总讲的差不多，我就不重复了，大家齐心协力，公司全力支持你们。”
他绝口不提业务执行内容，笑容温和说着场面话，适当安抚然姐和其他两位大主播。
会议结束后，郑盛方亲自把红色横幅挂到办公区棚顶——决胜14天。
中午订盒饭，大家随便吃一口，下午大堆事要忙。
在独立办公室关上门，郑盛方捧着饭盒扒拉几口，忽然问：“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过了？”
“程若楠性格稳，你偶尔，适当镇住场子也好。”谢可逸委婉劝说。
“阿然之前在YY直播，私下去见大哥被录了视频，来找我哭天抹泪。我想办法把视频要回来，她始终觉得我留了备份。”
郑盛方自顾自说：“所以我跟她好好沟通，她心里不踏实。”
“……”
谢可逸默然无语，这种事他听娱乐圈的朋友当八卦讲过，还真没亲眼见过。
“像程若楠这种…比较干净有自由的，男网红女网红里，都不算多。”
郑盛方又补充一句，谢可逸不置可否。
所以言外之意是，盛创可以继续放心力捧阿然，在法律经纪合同之外，他对旗下网红拥有足够约束力，能够最大限度回避，主播做大跳槽出走的风险。
郑盛方如此自信，肯定不止裤裆里那点手段。
谢可逸大致能猜到，知道有这回事即可，没必要细问。
但这种手段难以长久，终究还是得看利益分配。
吃完饭，他马不停蹄返程魔都，14天之内，至少得把苏省那边的几家商品厂家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