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我想第二首歌让小闻来录,你看行不行?”陈烁有点不好意思,“她跟着我学,能上手的机会不多,但你放心,她的专业水平是没问题的。”
林惊昼想,陈烁是个好老师。录音师这一行不容易,属于钱拿得少,但活很多,除非是商业曲目投资比较多的,一般录音师要顺便把混音和修音都做了。
拿一份钱,干三份的活,工作时间还特别长。不靠着点热爱,是坚持不下去的。
林惊昼答应得很爽快,陈烁舒了口气:“下次你再来,还给你打折。”
两首歌人声部分录完之后,林惊昼借用了陈烁的吉他,把吉他部分也录制完成。
另外涉及到的乐器,林惊昼没那么精通,他都打算用音源代替,可以省一笔请人来做乐器实录的钱。
录音结束后,林惊昼走出来,跟他俩一起听。
陈烁在旁边讲:“听说是你要来录音,小闻高兴死了,她说你比赛完就没什么动静,特别着急。”
林惊昼笑了,心想,原来这是位事业粉。
闻倩大大方方地讲:“我好不容易粉了一个业务能力强的,结果没啥事业心,我能不着急吗?”
林惊昼有点不好意思,他总不能说他是为情所困,只好说:“我就是一直在写歌啦。”
“新歌很好听。”闻倩眼睛亮亮的,“洲洲,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现场见。”
“现场见。”
这句话一下子把林惊昼打回上辈子,这一刻,他无比想念舞台,想念在台下热烈举起的成百上千的手,那是无数的根系,会将舞台上的人托举。
舞台永远不是他一个人的舞台,那种音乐连接的,心与心的共振,是现场演出最大的魅力。
于是林惊昼也充满期盼地回应:“现场见。”
林惊昼跟他们道别,走到楼下,才发现这里有一个秋千,于是他一屁股坐下去,脚蹬地,摇摇晃晃地玩起秋千来。
冬日里珍贵的阳光随着日头偏西变得浅淡,林惊昼仰起脸,让这点温暖落在他眼皮上。
林惊昼玩了一会儿,秋千速度慢下来,他拿出手机,低着头,看消息列表。
张裕舒和他的聊天框已经沉了下去,林惊昼点开,却什么也没发送。
他的犹豫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来人个子很高,走到他面前,停下了。
林惊昼看到一双运动鞋,他抬起头,看过去。
来人居然是余深。
林惊昼“呀”了一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余深戴着一顶鸭舌帽,穿件夹克衫,肩宽腿长地戳在他面前,说:“我就看怎么有人荡秋千是扭来扭去的,原来是你。”
“你在这里干嘛?”余深问。
“我来录音。”林惊昼指了指旁边秋千,说,“一起玩儿会儿。”
余深满脸嫌弃,但还是在秋千上坐下来,他一双长腿屈起来,模样就变得有点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林惊昼说。
“我来排练的。”余深回答他。
“你跑得够远的。”林惊昼笑了笑,“不过这里环境好。”
余深犹豫一秒,如实告知:“这边整个园区,都是我家的。”
林惊昼噎住。
余深挺坦荡的:“我爸有意扶持一些音乐人和独立品牌,所以做了这个项目,这里的租金很便宜。”
“这么酷。”林惊昼眨了眨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