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昼眼神荡开,看起来有点无措。
张裕舒叹了口气,说:“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啊?”林惊昼眨了眨眼,表情变得茫然。
张裕舒盯着他,见他不回答,目光就变得有些阴沉。
“你在邀请我同居吗?”林惊昼回过神,他有些雀跃,眼睛里冒出很多期待。
“是啊。”张裕舒没好气地抱起胳膊,说,“睡也睡了,亲也亲了,我还只是你的老板吗?”
林惊昼看着他,歪了下头,冷不丁来了句:“老公。”
张裕舒呼吸一滞,隔了两秒,挤了一句:“睡觉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林惊昼憋着笑,跟在他屁股后面,又说:“老公,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语气飘忽,尾音上挑,特别烦人。
张裕舒忍无可忍,他回过身,用胳膊勾住林惊昼的脖子,把他拖回了房间。
第二天林惊昼醒过来,张裕舒已经起来了,他站在露台上打电话,表情很严肃。
林惊昼没过去,他隔着玻璃看张裕舒,放松地打了个哈欠。
张裕舒余光瞥到他,脸上的表情松了下来,他又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早啊。”林惊昼睡得挺好,昨天那些话说出来了,他变得很轻松。
张裕舒走过来,看他的胳膊,又问:“胳膊还好吗?”
“没事,不疼了。”林惊昼说。
张裕舒呼出一口气,然后又皱眉,恶狠狠地讲:“疼死你才好。”
林惊昼心虚地转移话题:“我饿了。”
他们把早饭叫到房间,林惊昼吊着一只手,慢腾腾地喝粥,问他:“小蒋总那边有消息了吗?”
“他说知道林沚在哪了,昨天连夜过去了,你不用担心。”张裕舒说。
一想到这事,林惊昼就来气:“杨莫年这个傻逼,我一巴掌扇少了。”
张裕舒瞪他一眼,林惊昼立马装乖,冲他比了个心。
“今天我帮你去收东西。”张裕舒说。
“这么着急吗?”
张裕舒“嗯”了一声:“明天我要去出差,你有事就给安叔打电话,姜苑也行。”
林惊昼比了个OK。
吃完早饭,他们就一起去了林惊昼的房子,他搬起来很容易,因为上次打包好的行李他还没全部拆开,稍微收拾一下,重新搬上车就好了。
那把摔破的琴,最后是张裕舒帮忙拿下楼的。林惊昼跟在他身边,说:“那个涂鸦是林兰画的,那天我心情不好,还冲她发火了。”
“我是个特别差劲的哥哥。”林惊昼有些郁闷。
“是啊。”张裕舒毫不留情地讲,“整天妄自菲薄,不停内耗。”
林惊昼咬了咬牙:“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谁要安慰你?”张裕舒鼻孔出气,“等你什么时候知道珍惜自己了,我再安慰你。”
林惊昼贴了一身膏药,没法反驳,嘴上还犟着在跟他吵,心里却觉得热热的,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捧着。
林惊昼使劲眨了眨眼睛,心想,这个年轻的身体泪腺怎么这么发达,最近动不动就想哭。
真奇怪,以前再难受再痛苦,他也能咬着牙忍下来,现在被人珍惜和心疼了,反而忍不住想要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