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门口分别,大家都喝得很高了。
说话时,宁熠辉手臂皮肤有意无意地像挨着自己,沈之行不动声色地移开,在同事面前回应得也僵硬。
他已经不知道他揣了这么久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
把人送回去的这一段路,沈之行都非常焦躁,心脏跳得非常快,尤其是能感受到副驾宁熠辉的视线,炙热晦暗。
对方醉醺醺地和他说了几次话,沈之行都只是平淡地嗯了几声,但是手却把方向盘抓得很紧,全身都在冒汗。
他只想快点把人甩回去,就立马转身离开。
多和眼前的人呆在一起一秒,对他都像是凌迟。
到了之后,他把人搀进屋,期间一直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屋子里静得过分,没开灯,而外面的光也没有多落一寸。
宁熠辉醉得很沉,身子半压在他身上,呼吸很热,说话间鼻息喷洒在他颈边。
一切都很熟悉,也怪不得会熟悉。
“沈哥……”
沈之行手臂发僵,动作却没停,把他一点点扶进卧室,扶到床边。
要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正要抽手,宁熠辉却突然抬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哥……”那人又含糊地低声喊着,嗓音混着酒意,像是梦呓。
沈之行手臂被人抓住的那一寸发烫,他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对方那双半睁着的眼。
里面藏着太多繁杂的情绪,带着几丝侵略性,又有些懵懂的依恋,还有克制不了的渴望。
之前的情绪又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沈之行胃上翻涌,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宁熠辉却摇晃地坐起来,像是想把他拉近,又好像只是撑着不倒下。
他的脸靠得很近,呼吸里带着酒味,眼神里带着一点醉后的直白。
“沈哥……”他声音低哑,眼神微红,像是真的喝多了,“你今晚吃好了吗?”
沈之行看着他的样子,觉得自己像在看一场荒谬的闹剧。
他忍了忍喉咙深处那股几乎要反涌出来的情绪,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
“那就好。”
宁熠辉垂下眸,但是手还拉着他,控制着力气,却不松。
那种醉意里不加掩饰的亲昵和依赖,让沈之行像被人按着脊骨一寸寸地剖开。
他面上什么都没露出来,连眼神都还是平稳的,只有手指在一点一点收紧,像是要嵌进掌心里。
“沈哥……”宁熠辉又喊了一声,像是怕他走了似的,声音闷在喉咙里,带着点拽不清的意味,“你今晚……是不是不高兴?”
他语气轻,尾音有些拉长,酒意像潮水一样透过那双眼,浓得几乎能把人裹进去。
宁熠辉身上的温度透过指节传过来,带着酒精的热度,像是火苗慢慢烫进骨头里。
声音太近了,眼神太真了,靠近太自然了,自然得像从来不曾有过任何谎言一样。
“……不是你喜欢吃的吗?”宁熠辉低声说着,忽然凑得更近了一点,像是一直得不到回应有些着急,“嗯?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酒气混着呼吸扑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