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泉州虽为罗建安所治的州府,其刺史却是朝廷所委派,只要和他们说好助我们一臂之力,相信罗建安无处可逃。”
“黄化及的贼军当初打到泉州、漳州时,他们便无抵抗之力,纷纷束手就擒,如今不能指望他们。”
诸如岭南道、江南东道南部此等远离中原,且人烟稀少、多瘴疠之处多数时候都被当作流放之地,所以哪怕委派了朝廷官员来此,也不会是能令朝廷所重视的人。如同当初的越王自暴自弃,多处的刺史也都是自暴自弃,不求有大作为,只求碌碌无为几年后左迁到别处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还有许多事情未曾打探清楚,还需从长计议。”
酉时初,众人已经如数散去,邺沛茗也得回刺史府处理事务。不过在临走前,她问越王道:“臣听闻南作坊失窃,是怎么一回事呢?”
越王诧异道:“南作坊失窃?”
“作坊司没有向王爷禀报?”
越王命人去将刚离去没多久的周曲喊了回来,周曲不明所以,直到越王问他南作坊失窃是怎么一回事,他才不以为意道:“作坊司曾上报此事,不过丢失的东西并非什么重要的东西,故而臣没有惊扰王爷。”
越王松了一口气,又提醒道:“不过接二连三地失窃,这作坊司也该警惕了!”
“臣已经吩咐作坊兵马使加强巡视,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越王对邺沛茗道:“如此一来,邺卿也可放心了。”
邺沛茗微微一笑:“南作坊毕竟是制造‘飞火’的重要之所,这‘飞火’也是我们能依仗的重要军器,所以臣难免会担心了些。”
越王点头,“飞火”可谓是他日后行军打仗的重要军器,他还想着靠它谋取更大的利益,重视程度自然不会比邺沛茗低。
“不过臣只是有些困惑,我们有东西南北四座作坊,为何只有南作坊频频失窃?”
“作坊内人多口杂,常有宵小之辈,不过以往失窃的东西太不值钱,这等小事也无需王爷操心,所以才没有上报罢了。并非只有南作坊失窃。”周曲道。
邺沛茗和周曲共事也有些时日了,她太清楚周曲对自己有意见,故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唱反调。她也不气恼,而是道:“还请王爷见谅,臣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恰巧知道‘飞火’之人也就岭南道、王爷的麾下。虽说消息会传递出去,可连朝廷都不知道的事,臣并不相信会传到别的都督的耳中。”
毕竟越王并非受瞩目的王爷,众人自然不会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又如何会去关注越王所用的是什么军器?
“邺卿此话怎讲?”
“见识过‘飞火’的厉害的,除了王爷麾下的文武官员,便只有贼军。所以臣担心……”
周曲和越王的眼神都一变,越王问:“莫非邺卿认为失窃是贼军所为?”
周曲直道:“不可能!作坊的工匠和兵士都是我们所知根知底的,并无陌生的人,若是贼军潜入,我们定能发觉。”
“如此才更可怕呀!”邺沛茗猜测,“若我们所用之人都无陌生之人,是我们所熟识之人,那是否说明,有人做出了叛主之事?”
越王和周曲都沉默了下来,花重金收买敌人这等事常有发生,当初黄化及便是一番阴谋诡计动摇了越王身边的一些人的心,令他们差点做出了动摇将士们的心得事。还有黄化及重金贿赂收买成王身边的人和崔朴、崔放俩兄弟,令贼军有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