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戏丑被林凡那句带着丑行韵味的念白吸引，怪异地停止了抛洒粉末的动作。
它那涂满油彩的脸转向林凡，空洞的眼眶里似乎闪过一丝评估的光芒。
仿佛在打量一个意外闯入自己地盘的“同行”。
弥漫在空气中的奇异香味淡了一些，但眩晕感依旧萦绕不去。
大厅内，那些原本步步紧逼的假人模特，也诡异地停下了动作，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歪斜地立在原地。
空洞的眼眶齐刷刷地“望”向戏丑和林凡，整个空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
“它的怨气波动与楼下的怨灵存在显性连接。”陈默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基本可以确定，它就是操控者。”
“但它的行为模式，不像纯粹为了杀戮，更像是在遵循某种…表演规则。”
林凡心脏怦怦直跳，冷汗几乎浸湿了后背。
操控者？表演规则？
这只D级厉鬼，比想象中更麻烦。
硬拼？
对方速度诡异，粉末效果不明，周围还有这么多被操控的模特怨灵虎视眈眈。
跑？楼梯口被它堵死，强行突围必然会遭受猛烈攻击。
林凡脑中念头急转，目光再次落在那戏丑滑稽又恐怖的脸上。
既然对方似乎对“同行”感兴趣，遵循“表演”规则…
那就将计就计！
林凡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眩晕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上几分戏谑和不羁。
他模仿着记忆中戏台上丑角摇摇摆摆、略带夸张的步伐。
小心翼翼地绕着厉鬼戏丑走了两圈，刻意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呔！”
“看你这身破烂行头，脸上涂得跟猴屁股似的，莫不是哪个乡下草台班子跑出来的野路子？”
林凡一边说，一边悄然运转黑暗摸索，感知着戏丑身上散发出的怨气波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攻击。
“也敢在你家林爷爷面前耍大刀？”
这话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完全是遵照丑角插科打诨、引人发笑的风格。
戏丑那僵硬的油彩面具下，似乎抽动了一下。
它死死盯住林凡，喉咙里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仿佛被戳中了痛处。
“嘎——！”
尖啸声中，厉鬼戏丑猛地一抖破烂的戏服，更多的彩色粉末如同烟雾般喷涌而出，浓度比之前更甚！
同时，它双手一翻，从宽大的袖口下抽出两把锈迹斑斑的剪刀。
剪刀在他手中如同两只翻飞的蝴蝶，旋转着，带着刁钻的角度和极快的速度，直取林凡面门和咽喉！
风声呼啸！
林凡瞳孔骤缩，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来不及多想，意境感知·黑暗摸索全力发动！
周遭环境在他感知中瞬间“暗”了下来，但戏丑的动作轨迹。
剪刀的旋转角度、甚至粉末的弥漫方向，都变得异常清晰。
他脚下步伐一错，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剪刀的锋芒。
同时，他屏住呼吸，尽量避开那些致幻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