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他如是问。
语气倒诚恳,只不过怎么听都不像是请求。
本来就不是。
她坐在水中迟疑不定,最后是由尹渊伸手拉起。
身上水流如注,哗哗往下流回浴盆。
男人摩挲起她肩头烫红肌肤,揉弄发丝,任其中残水淋淋流至手臂,打湿袖袍。
而后,那手往下了些,轻轻捻住,徐徐搓揉。
她双腿不稳差点摔下,全靠男人伸手拉住她,将她往怀里拉,一时间水花四溅,水光潋潋。
倚在男人胸膛,面颊发丝濡湿大片衣料,男人却一手扣着她后脑,让她埋得更深,一手拨开她胸口香润青丝,轻握住她的柔婉。
尹渊虽体衰气弱,双手却灵巧,总能挑准她的弱处,一捻轻红。
让她不禁捉弄,十个指头掐了遍,掐到指尖泛白,面颊泛粉。
他低头耳语:“等过了夏天,凉爽时,就与我一同离开,去锡璘县。”
锡璘县是州里最大的县城,同他们现在所住的县城不属于同一个郡。去那儿,即便是坐脚程快的马车也需用上四五日。
那地方,达官贵人也更多,听说还住了几家皇家贵胄。
冷翠烛颔首,声音颤抖,凄凄迷迷,如一根银针在破布上翻来覆去地挑花:“……你又升官了?”
“不是,只是便于履职。”他凝着她,在她胸口描摹水痕,“这里,有你不好的回忆,我们换个地方。”
她嘤咛了声,闭眸低低答:“好吧。”
果如她所料。
尹渊在官场碌碌无为了十几年,不可能突然就开窍,不到一年就连升两级。
指望不上的东西。
“官人告诉蓁蓁了吗?”
尹渊摇头。
“还是要我去说吗?”她双腿有些僵,头枕到男人肩头,“那,至少要让我与他见上面吧?”
冷翠烛清楚尹渊的性格。
对于冷蓁,他是能不管就不管,能不见就不见。
即便是差点被冷蓁捅死,再见面时他也只会是一言不发,甚至瞟几眼就带着护卫溜走,把烂摊子留给她,让她从中调节。
对自己的儿子不上心,却偏偏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上心。
尹渊:“嗯。”
“……又把手串捡回来了?”
当初她从伙计手中接过这玛瑙手串时,定然未想到会有今日这效果。
尤恩问,尹渊也问。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手串吗?至多是好看了些,她不明白为何会让她身边的男人如此警觉。
她甚至连这东西是谁送的都不知道。
后日,尹渊命人将她接到了尹府。
下马车时,正巧撞见冷蓁走偏门进府。
她将冷蓁叫住:“蓁蓁,今日就别去了,我们去酒楼里吃。”
冷蓁愣在原地,扭头盯她。
他背了个空背篓,肩带上绑了个脏兮兮的布条子,脸上还有灰,不知打哪儿来的。
“……哦,好。”
走到半路,冷蓁莫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