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客你身子还未好完全,毒素尚未完全清除,于情于理都肯定是要睡床的。”
柳染堤煞有其事,道:“而我身娇体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自然也是要睡床的。”
说完,她总结了一句:“所以,我俩都是要睡床的。”
惊刃:“……”
该说不说,惊刃已经习惯了与此人的相处方法:无论柳染堤说什么话,只要通通当做听不到就好。
于是她跟在对方身后踏入静室,目光一扫,寻了个角落,抱臂一靠,完美地和阴影融为一体。
柳染堤脱去外袍,正想招呼小刺客过来坐,结果就看到某人藏在阴影里装蘑菇。
柳染堤:“……你在干什么?”
惊刃答:“休息。”
柳染堤匪夷所思:“有床有被子有椅子有美人不坐,为何要靠墙站着休息?”
惊刃更加匪夷所思:“我从来如此。”
柳染堤:“……”
真令人头疼啊。
柳染堤斜坐床沿,亵衣拢着身形,双腿交叠,玲珑的小腿在空中晃着,脚踝处染着薄薄一点红。
她一手拢了拢发,一手拨亮灯火,朝惊刃招招手:“过来,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来。”惊刃皱眉。
“你手颤成那样,还能自己抹药?”柳染堤道,“再不过来,我就把另外两个穴位也给封了。”
惊刃:“……”
她不情不愿地从阴影里挪出来,又慢吞吞挪到床沿,坐在靠近边缘的地方。
她解下衣领环扣,又散开半边亵衣,露出锁骨下的伤口。
柳染堤从旁边凑过来。
之前束着时不觉得,散下才知柳染堤的头发很长,如流水、如绸缎,柔柔地淌过肩头。
“你坐这么边,不怕摔下去?”
柳染堤以指尖挖出一点药膏,触及锁骨下的伤口,而后将其缓缓推开。
伤口深可见骨,直到现在还未完全结痂,尽管柳染堤动作已经很轻,却仍旧溢出些血丝。
看都觉得很疼。
惊刃却没什么表情,默不作声地等她将药膏涂完,再将衣领扣好。
柳染堤垂眉坐在旁边,她忽地转头,漆黑的眼睛望向惊刃,笑了一下。
“小刺客,我们打个商量?”
她倾过身子来:“你不是要杀我么,那更当追着我走,寸步不离。”
惊刃一怔,先前的疼痛她不以为意,此刻柳染堤靠得近了,抹过药的地方却忽地烫起来。
热气涌进了骨子里,簇簇燃着火,搅动着思绪,一缕一缕,将她绑住、缠紧。
惊刃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