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的眼睫上沾着泪花,跟随着他的呼吸,将落未落,看起来格外的脆弱易碎。
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沈宴所有的伪装都碎了,他放在郁觅后背的手甚至不愿意收回来。
即使是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仍然会无比在意郁觅的感受,看他这幅样子,心脏像是被浸泡在苦涩的汁液里。
郁觅似乎比之前更瘦了,整个人呈现一种异常的病态。
因为没有了围巾的遮挡,他的下颌线条流畅,脖颈纤细,弧线优美的锁骨清晰可见,浓黑的眼底仿佛有泪光闪烁。
这不是他想要的。
沈宴只是希望郁觅在他的身边永远无法离开。但并不想要看到郁觅陷在痛苦中,他呼吸阻滞,情不自禁伸手想替他拭去眼睫上的泪水。
然而他的手却被重重挥开,手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郁觅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就算他能瞒得住一时,难道就没有败露的那天吗?他这么做直接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沈宴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渐渐浮现的印子,皮肤滚烫得仿佛被火舌掠过,这份疼痛烧到了他的四肢百骸,引得他冷笑一声。
“我说过我离不开你,与其让你永远的消失在我的世界,我愿意背负这一切的代价。”
他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情绪,忽略早就疼痛到快没有知觉的心脏,站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就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了。
“你好好休息吧。”
他说完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在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随后脚步逐渐远去。
房间里只剩下郁觅,他靠着床头叹了口气,头顶明亮的灯光落入他漆黑的眼底,映照出几分玩味。
“就这样结束了?”
系统道:【宿主,您难道一点都不怕吗?】
它看沈宴每次在发疯的边缘,都很害怕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太偏激的行为。
郁觅却有种意犹未尽的意思?
毕竟沈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不惜搭上自己,也要大费周章将他弄到这个地方,总不可能拿回来看,什么都不对他做,这不是太吃亏了?
郁觅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和普通的卧室面积差不多,该有的基
本都有,只是所有能通向外界的出口都做过特殊处理。
窗户上严实的铁网,上锁的房门,以及手腕上的金属手环,让他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郁觅下床,在房间里里来回转了一圈,链子的长度刚好够他在房间里自由活动,他回到卧室,打开液晶电视却看到上面显示无信号。
显然沈宴没有笨到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所有路都被堵死了。
郁觅打开了衣柜,系统跟着飘过去。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时,却见他淡定的抽出了一套衣服,朝着浴室走去。
“??”系统道:【宿主,您有好办法了吗?】
“没有,但不洗澡睡觉很难受。”
郁觅脱下衣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为了防止他穿脱不方便,衣服设计了特殊的纽扣方便他在手上戴着手环的时候穿脱。
可以说是特别细心了。
郁觅在心底为沈宴点了个赞,洗了个热水澡,带着一身水汽重新回到卧室,打开了房间里唯一的娱乐设备,电视。
他在缓存的影片里挑选了一部有兴趣的电影,坐在床边看起来。
见他这么放松,系统也慢慢放松下来,不再纠结能不能出去的事,悄然窝在他手边,陪他一起看电视。
电影的内容是主角为了获得巨额保金,不惜杀妻骗保,将妻子杀害后伪装成意外现场。
系统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它小声问:【宿主,我们可以换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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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