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来这儿多久了？”慕辰突然发问。
“四十九年一个月。”
“这么巧？小月儿刚走他就出现了？”尔东疑惑。
慕辰继续追问：“他来梦之海后，这里可有异常？”
林湘摇头，眼珠转动似在思考，最终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垂头的样子委屈极了。慕辰还想问，墨雪轻拉他的小指。他回头，墨雪耳语：“再问阿湘要哭了。”
“啊？”慕辰困惑，看向林湘——她肩膀微颤，泪珠滚落。正震惊间，门“哐当”关上，灭疾步冲到林湘面前，冷眼扫视众人。
他蹲下身，轻声问：“阿湘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湘摇头。
“告诉我好吗？说好不偷偷哭的。”他耐心至极。
林湘抬头，眼眶通红：“我没偷偷哭……只是觉得自己没用。慕辰问异常，可我什么都没发现……我是不是很没用？”说着捂脸哭得更凶。
灭立刻将她搂入怀中，轻抚她的发丝安抚：
“没有异样说明你管理得好，不是你的错。”
他语气温柔，看向慕辰的目光却冰冷：
“有事问我，这些年是我在管理。”语气生硬，但坐在林湘身旁的姿态令人安心。
月牙儿幸灾乐祸：“阿兄，你闯祸了。”
尔东点头：“阿辰，你逗小孩呢。”
在他们眼中，林湘心智如孩童。
慕辰：“……”
他佯装委屈，靠上墨雪肩头，抿唇道：“阿姐，我真做错了吗？”
一脸茶里茶气，惹来三人白眼。
墨雪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某种程度上，慕辰同样幼稚。墨雪早已习惯。待林湘情绪平复，慕辰不再多言。
月牙儿和尔东看戏般笑着，灭紧盯慕辰。
墨雪无奈，只得开口：“灭，你为何出现在此？”
“玄烨在哪儿？”
“笑笑又是怎么回事？”
三个问题抛出，灭的视线转向墨雪。
他轻笑：
“当初你急着离开，是因预见我的死期，对吗？”
墨雪诧异。她确实在他眉间见过死气，确信自己未看错，但灭怎会知晓她的能力？
灭解释道：“默写告诉我的。美鱼雕像被毁时，默写现身欲杀我们，最终彼岸拼死救我。我躲在此处，直到被阿湘所救。”
“默写说，九殿下天生可见生死却袖手旁观，实属无情。彼岸濒死时让我问你——当初可见那少女的死？夜雨之死你可曾预见？最终是否放任？”
灭的话信息量太大，月牙儿与尔东震惊望向墨雪，慕辰也抬头凝视。
若她能预见生死，夜雨之死她早该知晓。同时，他们忽然想到神血在慕辰身上——夜雨本不该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