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知彻底在傅亭樾的别墅住下来,但他每晚都会做噩梦,不是梦到他和傅亭樾死了,就是被这个世界的人发现他们的身份把他们抓起来抽血做实验。
起初因为和傅亭樾一起睡他能安心些,勉强睡得着,后来完全不行了,连着失眠好几天,陈砚知感觉自己都快精神衰弱了。
彼时他在傅亭樾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着,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天花板,眼下有明显的乌青,本就苍白的脸看着更加没有血色。
他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一旁的傅亭樾,端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郁闷道:“傅亭樾,再这样下去我会困死的。”
傅亭樾起身拿了个毯子给陈砚知盖上,心疼地看着他憔悴的脸,“等会儿去医院看看,你心理压力太大了。”
陈砚知叹了口气,小脸皱巴巴的,“万一我乱说话怎么办?”
傅亭樾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没事,到时候就跟心理医生说是做梦,他不会怀疑的。”
陈砚知裹紧毯子,闻着上面独属于傅亭樾的香味,眼皮越来越重:“对哦,你好聪明。”
傅亭樾看着他那副困得不行的样子,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生怕惊到陈砚知的瞌睡,“睡一会儿吧,睡醒再去医院。”
陈砚知“唔”了一声,拉起毯子蒙着头,翻身背对着傅亭樾,身体蜷缩着,小孩儿似的。
看着他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傅亭樾眸底的心疼更加明显。
和他重逢之前陈砚知过得苦,一天只吃一顿饭瘦的只剩皮包骨,好不容易重逢他能好好养着陈砚知了,陈砚知又虚不受补不能吃得太好。
加上最近晚上睡不好,他白天就更没胃口吃东西,比之前更瘦了一些。
许是困极了,陈砚知难得睡得安稳,傅亭樾把毯子往下扯了扯他都没醒。
看着他削尖的下巴,傅亭樾既自责又心疼。
把空调温度调好后,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并让助理联系了傅家旗下的私人医院,等陈砚知睡醒后就带他去检查身体,顺便做心理治疗。
陈砚知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做噩梦,他从梦中惊醒,顶着一头汗坐在沙发上,双眼空洞无神,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更白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傅亭樾不在办公室,但给陈砚知发了消息说要去开会,一会儿就回来。
陈砚知把手机扔在一旁,又把乱糟糟的毯子叠好才去卫生间洗脸。
洗完脸思绪变得清晰,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看着镜子中自己憔悴的模样,眉头忍不住皱起。
太差劲了陈砚知,怎么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只是个梦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死就死了呗,反正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本来也是活不了的,现在这样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打起精神来,别再让傅亭樾担心了。
陈砚知吐出一口浊气,快速调整好心情才转身出去。
当天下午陈砚知和傅亭樾一起去了医院,检查结果不出所料,他严重营养不良,胃也不好,加上最近总做噩梦,他的状态很差。
做完心理治疗后陈砚知感觉好多了,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
其实不来做心理治疗也没关系,他已经自己调节好了,但又怕傅亭樾担心,便乖乖听了他的安排。
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慢慢养着就行,但傅亭樾不放心,让人给陈砚知抓了一个疗程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