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柳回寝室的时候才看见自己手机的未接来电。
他一看就知道沈惜长为什么会大早上打给自己。
洛柳拿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地回拨了。
“喂?”他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懒懒的,沈惜长听见就下意识皱了下眉,“昨天没睡好吗?”
“还好。”洛柳老实道。
就连知道沈惜长是变态那个晚上,他都睡得不错,更不用提寝室里出了个变态了,那这个变态肯定比沈惜长离他远。
沈惜长说:“解芷和我说,青山校区的男寝有人偷东西?”
“嗯,”洛柳的声音很严肃,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告诫和谴责,“不是偷东西,是变态,偷人家袜子,内裤!”
因为之前计划和沈惜长一起搬出来住,洛柳不少行李已经打包寄到沈惜长寝室了。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袜子是被寄走了还是被偷了。
沈惜长没理解洛柳严肃语气的含义,只是听得皱了皱眉。
他和洛柳打电话,拆开了刚收的快递。
刚刚切开透明胶带,里头的袜子就爆了出来,上头还有小猪脑袋的毛绒袜恶作剧盒子一样冲出来,数不清的搞怪毛绒袜一下子堆满沈惜长的桌面。
“……”
他对着跟前这一堆,伸手拿起了那条毛绒袜子放进水池泡着:“你哪些不见了?”
“我看看哦。”
洛柳说着跑到衣柜前,数自己这里还剩几只袜子。
但他对这些其实不太有数,因为平常除了他自己买,他妈妈和沈惜长都会给他买,从上到下,看见什么合适的就买什么。
洛柳都是把新袜子通通扔进洗衣机,然后一股脑扔进柜子里,很多袜子都堆在里头积灰,穿不完。
洛柳偷偷地在心里怪了一下沈惜长。
沈惜长听着另一头的呼吸声,有条不紊地将东西一件件摆了出来。
单身公寓有个小客厅,洛柳的东西很快把他的沙发和桌子放满了,沈惜长清点完,才把这一堆毛绒袜子都放进水池泡着。
洛柳小时候有哮喘,长大了不算严重,却也需要注意。偏偏洛柳就是个懒鬼,什么东西往洗衣机一塞就不管了,有时候衣服扔在柜子里,时间长了再穿上就会猛打喷嚏,甚至引发哮喘。
他半天没有等来洛柳的回复,一问,洛柳在另一头黏糊糊地说等一下,我再数一下。
沈惜长一直等得搓完了跟前的袜子,抬起头,问他:“洛柳,到底是人家偷走了,还是你自己忘记了?”
“哎呀,我记不清,我不喜欢扔东西。”
洛柳说着,索性开了视频。
电话这头的沈惜长忽然动作一顿。
他的手机放在水池一旁上卡着,黑屏原本里放大的是洛柳的头像,是一只耀武扬威举着萝卜,带着皇冠的兔子大王。
谁知屏幕闪了闪,随后兔子大王变成了一整块画面。
视频里的洛柳趴在衣柜里,短裤下修长的小腿绷紧,在阳台洒进来的阳光下显出中白皙到透明的手感。
他把里头的衣服都刨出来,准备打包都扔给沈惜长。
“听说辅导员都知道了,正在和学校沟通,要调监控看。”
说完,洛柳小声说。
“关键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几双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