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长是在晚上的时候发现洛柳有一点奇怪。
洛柳今天有点过于有精神,晚上十点还精神奕奕地睁着眼睛,甚至一转头,还能看见他盯着自己,被发现了,就若无其事地飘开视线。
沈惜长的目光不言不语地跟着他。
既然要和他出去玩这么害怕,当初又为什么邀请他?
既然邀请了他,他才不会说出不去这种话。
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洛柳好像昨晚喝醉那件事没发生过一样,和他说了晚安就飞快地溜进房间里。
好像逃难的兔子。
沈惜长看着他进屋。
屋里头叮铃乓啷地响,像是洛柳在兵荒马乱地检查什么。
在检查什么?
是看他昨天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没有,都没有。
沈惜靠在门边静静听着,里面是洛柳的地盘,都是洛柳的东西,他不会做不好的事。
那样会把洛柳吓到,然后哮喘复发。
沈惜长等了一会儿,等听见里头人把东西都翻了个遍,安心在床上打滚的声音后,才抬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依旧清清冷冷,壁灯关着,床上没有洒满临时,飘窗上也没有人摸着尾巴骨说痛。
沈惜长关灯,在一片黑暗中,坐在了床边。
他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滑过被套。
这一块,是昨天洛柳睡着时压着的,洛柳的睡姿不好,睡着会乱拱,还会抢被子。
他没换被子。
被子是他的,不是洛柳的。
沈惜长看了一会儿,指尖撩起枕头,放在自己鼻尖闻了闻。
好香。
是洛柳的味道。
-
洛柳一连兴奋了三天,越到周末越睡不着,甚至有一天晚上出来,还被沈惜长抓包了。
沈惜长靠在门口,看着他翻冰箱,拧眉问他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洛柳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说不是呀不是呀,就跑了。
沈惜长一直在等焦虑的洛柳和自己说,要不然不去了吧。
谁知道他等来等去,等到了周末要出发那天,洛柳却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准备好了!”
这是他的准备好了?
沈惜长眼睫颤了颤。
明明察觉到了什么,这几天焦虑得觉也睡不好,到底为什么还是要去?
洛柳没察觉跟前人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