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洵一听“汴京”二字,当即老实。
施云澜出县衙书房的这一路上都是高兴的,与其相反的是她身后闷闷不乐的陆洵。
陆捕快头上仿佛顶着朵乌云,随时随地要下雨。
施云澜余光瞥见这人明明生着张芝兰玉树的脸,而今却抿着唇,不高兴的如有实质,像只郁闷的小狗,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当即停了步子,回转过身,拿出那副纨绔性子逗弄人家:“不知,陆捕快可曾听说,有人同你说过你长的很像一个人?”
施云澜一想到待会自己要说些什么,就有些憋不住笑,好在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是不觉得尬的。
陆洵疑惑,陆洵不解,他过往的日子里多的是人想借着他家里势头高升,一般都是捧着他来的。
哪有人会同他说像别人。
谁配与他作比?
陆洵蹙了蹙眉:“未曾有过,施讼师……可是见着我想起了谁?”
施云澜抑扬顿挫:“我的心上人。”
她用十文三把的折扇笑着挑起了正直小捕快的下巴,凑近了些许:“不过我觉得,你比我心上人还俊。”
陆洵活了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流氓之士。
他咬牙切齿:“你真是讼师,不是哪的地痞无赖?”
施云澜见这人耳根子红的紧,眨巴眨巴眼,不说话了。
哎,这些小男人惯是做这般情态。
还是她们大女人,生来便有鸿鹄之志。
施云澜转身继续往外边走,没听不见身后的动静,脚步微顿,这人不会羞死自己了吧?
半晌,陆洵像是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话:“施讼师,我喜欢女子。”
喔,知道了,又不是让你喜欢男子。
“施讼师!施讼师!”
柳巧姐早早守在县衙门口,手里拿麻布牢牢的抱着碗豆腐脑,翘首以盼。
施云澜当即脚步加快,这柳巧姐生意好可不是靠运气,实惠不说味道还好,尤其是那限量的豆腐脑,更是可遇不可求。
等要走到人面前,她又突然想起什么:“柳巧姐,你怎么在这儿?”
柳巧姐笑道:“我招了个小工,由他看着我铺子呢,听说施讼师今天没吃早饭就来了县衙,顺道来送碗豆腐脑,放心,甜的。”
当初下了堂施云澜不要她的银钱,只说用那些天请她吃的豆腐来抵,这恩,柳巧姐一直记得。
而今她没了偏心狠辣的婆母还有不安好心的叔子,一个人过的倒也潇洒,身上看着都添了点肉。
施云澜双手接过豆腐脑,仔细的不同人姑娘有身体接触,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女的,旁人眼里他可是个男的,姑娘家的名节可要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你家小黑可还好?”
柳巧姐想起那猫儿,心里可是柔和:“好着呢,我在屋里给它做了个窝,每日抓着了鼠都要拿出来邀赏的,可厉害。”
“施讼师,今日尚早,不知那案我们应当从何查起,又由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