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卸了口气,她就说,这淮安县哪有那么多坏事,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可经不得吓。
随后一听施云澜这话,她可郁闷了:“原先是打算的,正好富商出大头,还能省几个赏钱,可谁知是这帮人啊。我家娃子看个少了翅膀的蝴蝶都得难受半天,要看了这帮人,那还了得?”
施云澜捕捉到关键信息,思索的拿折扇点了点下巴:“这帮人,该不会是做见不得台面的生意吧?”
她没有言明,但在张云的神色里,确定了大概。
施云澜心中有些翻滚,一种难以言喻的猜测被敲下了定论,如果真是她想的那般,那么这表演杂耍戏的,多半得短命。
就是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了,如果是先天还好,这杂耍团主是个好人,还肯张罗给这些人一口饭吃,如果是后天……那就罪该万死了。
她面色一冷,只看得叫人胆寒。
在现代的时候就有些人贩子,会在年幼之时就把孩童拐去打残,或者弄些更过分的,为的就是博取人的同情心,还有……讨好一些有猎奇嗜好的变态。
不过在现代,经过国家严打严抓,法网普及之后,基本上国内是见不着的。
但她现在是在古代。
在一个有权之人眼里人命如草芥的时候,那么上头的王法,就没有这么好用了,或者说,根本不惜的管。
“施讼师,施讼师?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吓着了,哎,也怪我,干甚同你这良善人说。”
张云关怀到,心中谴责自己不已。
施云澜温声开口:“张姐,你是在哪得知他……这消息的?”
张云看了看她神色,纠结一番,但施讼师要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终究还是开口:“我家那口子年轻时曾领我去偷偷看过一回,我们以为是什么波斯的杂耍就去了,哪晓得是这般?”说到最后,她甚至几近要吐了出来。
施云澜赶忙转移话题道:“都怪我好奇,快别想了,对了张姐,我来时看见你家娃子跑去同隔壁巷子的斗蛐蛐了,他今天可是休沐?”
“好你个周小宝!你给老娘我等着,说自个儿去学堂结果跑去斗蛐蛐是吧,我斗不死你个蛐蛐!”
张云面色当即一变,神色凶狠,手里的篮子好似突然要变成把鸡毛掸子。
来不及同施云澜道别,急匆匆的就杀了过去。
呼,感谢华夏五千年,你妈永远是你妈。
施云澜舒了口气。
差点给人造成不好的心理回忆二度伤害了,此乃正经律师之大忌。
“施讼师,那人和他的杂耍团都驻扎在城南外的一片林子,已经领了富商榜上告示,要在明晚酉时日入,做一场试戏。”
陆洵的声音突然响起,可给施云澜吓一大跳。
她懊恼望去,只见着少年眼里含笑,好不得意,正是为了自己的闪现恶作剧成功而欢喜。
又不是坏狗,哪来那么大报复心?
施云澜磨了磨牙:“我说陆捕快,我这年纪可大了,经不得住吓,你要是给我吓出个好歹来,可得跟我养老。”
陆洵歪了歪头,俯下身,仔细打量着施云澜,这人个儿是看着和自己差些,长得一张芙蓉面,若不是耳上无环痕,加上声音雌雄莫辨,还真像个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