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若是我今日不死,便是我命不该绝,必要成就大事,老天爷,你可得公道一些。”
“上面的,识相的给老子快点下来,躲躲藏藏的,莫不是要我上去请你?”
营叔漫步走来,看样子便是胸有成竹,就像是看待自投罗网毫无反手之力的猎物。
“你让我下来我便下来,怎得,真当我是你那被唬得为你断胳膊断腿的兄弟?”
施云澜也不虚,这树离地面有十米远,营叔身子笨重,怕是爬不上来。
而那些蛇再蠢蠢欲动,也终究没有智慧,本身身上就带有粘液,等爬上来的功夫,只怕天都亮了。
营叔被这话激怒:“你知道什么?”
施云澜反问:“你希望我不知道什么?”
营叔背着手拿着笛子翻来覆去的走,急得要死,却也无可奈何,他吹笛子也无法让蛇爬上这么高的树。
却也舍不得叫这人逃了!
他冷笑道:“那你知不知道,虽然我和这蛇爬不上来,但我可还有一帮子人,就算是人踩人,垫也能垫那么高!”
果然,随着他一声喝到,从帐篷里连滚带爬,出来了那群奇形怪状的人,为首的便是那个头重脚轻的家伙。
他畏畏缩缩的蜷缩了一下肩膀,小心的瞥他一眼,随后麻木的往树上爬,只是吃的太少太差,浑身无力,几次下来摔了个遍体鳞伤。
施云澜紧张的扶住树,人永远是能共情弱者的,光是看着这麻木性机械的动作就疼,这孩子岁数约摸也不大,从前该有多苦。
营叔踹了他一脚,怒道:“爬个树都爬不好?逮不住那小子,我就拿你喂蛇!”
这人只能报着必死的心,往上爬,人在濒死之时总会爆发出巨大潜力,近了,近了,离得近了。
施云澜才认出,这不是那卷宗里失踪的童童吗?
“站住!!衙门办案,还不束手就擒!”
陆洵远远看见这边的情况就知道不对劲,他加快步子把其他人落在身后,连忙喝道!
“快点,快点,给我把人带下来!”营叔着急了,威胁道:“不然你以为我被抓了,就你这样子能落着什么好?你就是个怪物!”
施云澜却对童童伸出手,想将人拉了上来,吓得童童似乎要往下摔,她急忙道:“我是你家里找来救你的,你爹娘都念着你,童童,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你弟也知错了,你快些上来!”
童童猛的抬头,大大的眼睛迸发出光,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嘴唇蠕动了几下:“他们还好吗?”
施云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强调:“快上来,下面危险。”
童童却摇了摇头:“我回去是拖累他们,我不要,你逃出去,帮我捎个信。”
“和他们说,是孩儿不孝,是我错了,我混账,叫他们忘了我,就当只有我弟一个儿子,好好过。”
“就当没生过我罢。”
他珍惜的看了一眼手腕,用嘴咬下了手上的破旧的红绳,最后看了施云澜一眼,把红绳放在她手上,决绝的对着树下的人跳了下去。
抱着必死的心,像风筝一样直直坠落。
施云澜大惊,伸出手想捞住他,却捞了个空!
“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