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宋云栀对宋家的所有报复行为,季庭川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都是在没有牵扯季家的前提下。
宋云栀也不是真的不想让他撤热搜,反正已经挂这么久目的都达到,撤了也就撤了,没再搭话。
见她缄默,季庭川强势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想让宋志新难受的方法有很多。”
“什么?”
季庭川躺在罗汉床上,扫了她一眼,“坐上来。”
宋云栀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语气细细柔柔地,“刚刚已经来过一次了。”
季庭川没有动,只是把视线黏在她身上,“你认为我是在跟你商量吗。”
前院的品酒晚宴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宾客们已经散去,院内又恢复寂静。
入了秋的夜晚,寒意渐渐袭来。
有人冷的加了衣服,有人大汗淋漓,月亮爬上树梢,微风轻抚果实,摇摇晃晃的果实被握在掌心,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声音中,月亮和树梢相融相交。
……
休息室里设备齐全,沐浴露护肤品应有尽有。
宋云栀洗完澡出来,季庭川气定神闲地坐在茶桌前二次冲泡茶水,第一泡因时间太久而浓得无法入口已经被倒掉了。
罗汉床上还是一片狼藉,干涸的水渍明晃晃的印在垫子上,那儿遗留了狂欢的痕迹。
而当事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那儿喝茶,斯文矜贵。
真不要脸。
宋云栀悄无声息翻了个白眼,把地上被撕裂的礼服塞进脏衣娄才走过去。
“我明天回趟宋家,借我几个保镖。”
她说。
季庭川不知有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浅抿了口茶,而后朝屏风旁抬了抬下巴,“试试衣服。”
宋云栀只看了眼,便说,“我不喜欢白色。”
相较于白色的素净优雅,她其实更喜欢红色的明艳张扬,只可惜从小到大她被宋家打造成乖乖女,只能穿代表纯洁的白色,以为长大后就能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可嫁给季庭川后她的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意愿来,小到饮食习惯,大到穿衣风格。
季庭川无波无澜地睇了她一眼,嗓音带着不容置喙。
“适合你。”
“去穿上。”
短短六个字,字里行间的强迫逼得人窒息。
他一直都这样,不管她喜不喜欢,只要他认为合适的都强塞给她,家里衣帽间的所有衣服饰品亦是,从来不问她的意愿。
宋云栀知道现在要是和他对抗,季庭川指不定丧心病狂又要抓着她再来几次,索性抱着衣服去换了。
——
次日,宋云栀抵达沪城正值晌午,屋外阳光热辣,屋内却阴森得骇人。
宋云栀只身进去,看见了坐在沙发主位的宋志新。
客厅的所有窗帘都被拉上,严严实实地将所有光线阻挡在外,偌大的客厅陷入诡异的暗。
宋志新端坐在那,低头擦拭手中的铁链,环环相扣的锁链宛如巨蟒盘旋在那,铁的碰撞音在寂静的客厅响起回声,从四面八方撞进宋云栀耳膜。
当小时的恐惧再次蔓延上来,她不再像二十年前那样害怕的求饶,而是挺直腰背站在茶几后,凝视着宋志新。
宋志新仍不紧不慢地擦拭铁链,面容威严,声音低如厉鬼,“听说是你截胡了何文康,对吗?”
宋云栀唇角微弯,承认了,“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语色清浅,却带了明显的针锋相对。
宋志新抬起头,一双眼里跃动着狠戾的光芒,“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