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栀哂笑,“二十五年前关于我妈妈的事,你最好也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啪——”
铁链被重重压在紫檀沙发上,宋志新怒得升高了分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她!”
宋云栀面色淡然,双瞳却锐利如刀,红唇上扬,平缓说出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扎宋志新心脏,“是你做了亏心事怕鬼缠身,还是你有愧于我妈,不敢面对她?”
“谁允许你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
声毕,宋志新起身,手握粗。大的锁链朝宋云栀走去。
他的背略佝,穿着一身黑和昏暗几乎融为一体,那条血迹斑驳的铁链在地上拖拉出刺耳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可怖的嗜血恶鬼。
停步在宋云栀面前,狰狞森寒的眸紧紧盯着她,声色警告,“不要以为嫁给季庭川就能忤逆爸爸,你若是不乖爸爸会用小时候教育你的手段让你听话,知道吗?”
这样的画面宋云栀看了二十年,从前那个瘦弱无助的女孩,只要不顺从宋志新的安排,他便用铁链绑着她扔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不给吃也不给喝,直到她磕头认错为止。
宋云栀那时还小,每次仰头看宋志新时,都觉得他高大的像个吃人的恶鬼。
但现在今非昔比,再面对宋志新的恐吓行为她只是冷眼看着,早想好了对策。
就在宋志新要把铁链绑在她脖子上时,宋云栀抬手握住了冰冷的链子,父女俩面面相觑,目露锋芒,谁也不退让。
这是宋云栀首次正面对抗宋志新,从前都是借季庭川的势让他股票大跌、项目出错、损失惨重,可宋志新拿她没办法,因为她有季庭川撑腰。
那是宋志新第一次后悔让宋云栀嫁给季庭川。
原本是为攀权贵培育的玩具,却没曾想亲手养了一匹狼。
“父亲,我已经长大了,您难道还想用以前的方法囚住我吗?”
尊敬的称呼和礼貌的敬语此时此刻从宋云栀嘴里吐出,没有一点儿尊敬和礼貌,多的是威胁和警告。
看见宋云栀多次反抗,宋志新心里的怒火彻底被激发,用力将铁链扯下,“我是你爸爸,你要是学不会听话,就该被囚禁在地下室里!”
说完,宋志新不顾宋云栀的反抗,抬起铁链就要捆住她,与此同时屋外等候多时的保镖破门而入,顷刻把宋云栀和宋志新围住,同时制服了宋志新。
“砰——”
铁链和他的膝盖一同掉落在地。
宋云栀缓步上前拿起铁链端详,红唇上扬,笑容危险又可怕,“你想囚禁我也得有本事才行。”
她蹲下,把铁链一圈一圈缠绕在宋志新脖子上,然后将另一头绑在桌脚,“不要害怕,这只是开始。”
再抬眸,像看家狗一样睨他,“在你决定把我当成工具卖给季庭川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爸、爸。”
“宋云栀!”宋志新奋力挣扎,可力气敌不过训练有素的保镖,“你放开我!谁允许你这么对我的!”
宋云栀蹲着迎上他怒火中烧的双眼,故意拖腔带调的装无辜,“不是你说的吗,爸爸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我把爸爸对我的好还给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今天就算她不主动回宋家,宋志新也会派人把她绑回来,与其那样不如主动应战。
她要的就是看到宋志新不痛快。
看到他这样狰狞愤怒又拿她没办法的嘴脸。
说完,宋云栀站起身,手微举,保镖便松了手,宋志新忽然没了力的支撑倒在地上,像极了一条败家犬。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恶狠狠地瞪着宋云栀,嘴里不停重复“我不会放过你”。
宋云栀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旋即压下,离开了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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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家出来,宋云栀约了在沪城的玫瑰种植园老板吃饭,结束回到京城已经暮色沉沉。
她从机场贵宾通道出来,就在接机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身穿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朝她走来,脚步停下,声音温润地问她,“回公司?”
孟景桓是孟清月的哥哥,孟家长子,接管孟氏所有生物产业。
在孟清月和宋云栀一同创立工作室初期,孟景桓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接触的时日里,和宋云栀熟络了起来,也是极少数知道宋云栀所有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