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跟我结婚吗?”
宋云栀以为是药后的幻觉,直到两天后,她才知道那晚救下她的叫季庭川,同时,她被告知要和他结婚。
只用了半小时消化这件事,宋云栀就出发去找季庭川。
初秋的阳光像一匹金色的绸缎,柔和地铺洒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给老派黯沉的装潢带来不少生机和温暖。
季庭川坐在皮质沙发上,装了酒的浮雕玻璃杯被他拿在手里,指尖在凹凸的肌理上摩挲,轻轻一动,杯内的铁冰块随之撞击杯壁,脆生生的碰撞声和他一样,冰冷、骇人。
他另一手垂放在扶手,阳光缓缓偏移,洒落在他腕间的手表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晃了宋云栀的眼。
思绪回笼。
这是宋云栀第二次见到季庭川,和国际新闻报道的那样,冷戾危险,像酒杯里的铁冰块一样,不管在阳光下多久依然冰冷,散发着寒气。
“多大了?”
季庭川掀起眼皮朝她看来,宋云栀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一秒,便马上收回,“23。”
他的视线像一只野兽似得咬在她身上,“乖乖女?”
语气不是质问,反倒像真诚想知道答案的。
宋云栀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对他开门见山说,“季总放心,既然您和我父亲已经谈成了条件,我顺从便是,婚后我不会麻烦您也不会打扰您,若是需要在大家面前做做样子,我随时配合,若是不需要,我会自己消失。”
每个字甚至连语气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是季庭川结婚的不二人选。
听话、不麻烦,最重要的是聪明。
仅从他一句“乖乖女”就能观察出他对另一半的要求,已经胜过太多人了。
季庭川应了个鼻音,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把杯子放在扶手上时,问了一句:“户口本带了吗?”
那天下午,在民政局下班前他们领了证。
于宋云栀而言,嫁给季庭川的利总归大于弊,她知道他图的是宋家的项目,她不在乎,只要能远离宋家那个会吃人血的地方,嫁给季庭川也不是坏事。
他位于金字塔塔尖,有至高的权力和财力,这些都是宋云栀所需的。
当时的宋云栀只想快点逃离虎口,殊不知主动跳进了掠食者的陷阱。
——
第二天,宋云栀一觉睡到了下午。
卧室的遮光窗帘将户外强烈的阳光隔绝在外,笼罩出一片适宜的暗色。
宋云栀睡意尚存,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浑身的酸痛却让她不得不睁开眼。
头脑清醒过来,昨夜的弥留光景缓缓涌现,她再次闭上眼,眼皮沉重脑子却清醒得很,怎么也睡不回去,捞过床头的手机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
打开微信,孟清月的消息恰好弹出来。
她转发了三四条热议的帖子过来,附上一句:“有好戏看了”
宋云栀挨个点进去,三四条帖子聊的都是同一件事——霍家千金霍惜钰回国。
本身她回国不是一件稀奇事,存在争议的是在霍惜钰回国三天后,季庭川紧接着也回来了。
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被大家细扒解读,没多久就引起一场热议浪潮,让他们这段本就不被看好的婚姻变得更岌岌可危。
她给孟清月敲了一行字过去:“真这么闲给孟景桓当助理去。”
宋云栀对这件事的态度始终是个迷,不生气也不接受,孟清月不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不知道。”
这是实话。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见这些新闻时该是什么心情。
生气吗?
有什么资格生气,她和季庭川的婚姻本质上就是各取所需。
实在要说生气,宋云栀也只是气他给她留一身骂名承担,约会也不避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