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川唇角轻勾,那张鬼斧神工般的面庞毫无表情,他笑的很平静,平静的吓人,“栀栀。”
宋云栀察觉出他眼里变化的情绪,眉头一压,转身就想逃离他的掌控。
可季庭川就像一条毒蝎般攀附上来,单手桎梏住她双手,然后举过头顶,将她正面压在墙上,嗓音冷的骇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离婚。”
他忽然俯下身,在她耳垂重重咬了一口,“嗯?”
在绝对力量悬殊下,宋云栀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但还是发了力抵抗,脸颊贴着墙怒视他,“你放开我!”
季庭川空着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力气大到没一会儿白皙的肌肤变得通红,低沉的声音尽头是阴翳和上位者的游刃有余。
“不报复宋志新了?”
“离了我还有谁能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对宋家为非作歹?”
向来是枕边人最懂得怎么刺最痛。
季庭川是高级猎手,他早就看出她的目的,给她至高权力的背后是控制,他就是拿准了宋云栀要报复宋志新这一点,她就不会离开他。
平日里的忽视只不过是对她的服从性测试,事实证明,他的行为得到了显著的效果。
现在的宋云栀比刚结婚那会儿听话多了。
季庭川的拇指压在她唇上,无形中控制欲蔓延上身,“底牌要拿在手里才有用,打出来就没有震慑力了,懂吗。”
宋云栀张了张唇,话没说出口就被季庭川施力压住双唇,“想清楚再开口,把我的耐心磨没了不能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宋云栀心中的怒火燃尽后逐渐恢复理智,她想起下午和赵华清的谈话,垂着的手攥成拳,几秒后又缓缓松开,像是对现实妥协了。
正规渠道走不通,也不怪她走权势这条路了。
在季庭川眼里,宋云栀就像依附他生活的爬山虎,只有他这面墙在,她才能生存,反之,她没有依附的靠山早就在两年前被宋志新以商品卖给其他人了。
他才是救她于水火的人。
可她却不懂得感恩,处处和他对着干。
季庭川还尚存温怒的眸低垂,闯入视线的是一双滢满泪水的眼。
宋云栀刚刚因为季庭川的所作所为和“听话”二字气的头脑发昏,她这些年扮演乖乖女,时间久到她以为自己真的很乖,而季庭川今天的行为无疑是一颗火星,刹那间点燃了她的怒火。
季庭川是一个很会交涉的人,所说的每个字一语中的、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宋云栀的处境,撕开了她的逞强。
理智归笼,宋云栀清楚现在还不是离婚的时候,于是到嘴边骂他的话就变成了微颤的哭腔。
“你下午飙车吓我,回来一声不吭就把我的衣服扔了,还不准我发脾气吗,”她演的十分真,停顿的几秒抽泣着吸了吸鼻子,声音放缓,“季庭川我是个女人,我也会吃醋的。”
她哭得毫无征兆,一张素净的脸上梨花带雨的,把季庭川都给哭不会了。
舒展的眉头不着痕迹轻蹙了下,视线凝在她流下的泪珠上,“吃醋?”
宋云栀面不改色地扯谎,“就准你和霍惜钰走那么近,不准我和孟景桓吃个饭吗,再说了,赵叔也在。”
见她哭得双肩颤抖,季庭川几不可闻地吐了口气,屈指帮她试去眼泪,话语强硬语调却柔和了几分,“你不应该骗我。”
宋云栀抬头看他时,那双清滢的眼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性,“你和霍惜钰走那么近,我吃醋了。”
她眨眨眼,问道:“你能不能离霍惜钰远点儿?”
话音落地,连宋云栀都有一瞬分不清现在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或许戏演久了,戏中人都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