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抬头：“进。”
靳屿提着行李箱进来，直接把箱子扔在地毯上。
“砰”的一声，吓了沈砚一跳。
靳屿弯腰脱鞋，露出脚踝上的颜料纹身：“沈总，协议拟好了？”
沈砚推过去一份：“三条。”
靳屿拿起协议，念得飞快：“一，分房睡；二，公众场合扮演恩爱；三，互不干涉私生活。”
他突然笑了，用笔在第三条打了个叉：“这条作废。”
沈砚抬眼：“理由。”
“培养感情啊，”靳屿凑近，几乎贴到他脸上，“沈总不会连谈恋爱都要按协议来吧？”
温热的呼吸扫过沈砚耳廓。
他偏头躲开，声音冷硬：“我没兴趣和你培养感情。”
“我有啊，”靳屿眨眨眼，“毕竟，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他突然伸手，捏了捏沈砚的脸颊。
“啧，沈总皮肤真好，像我雕的白玉小人。”
沈砚拍开他的手，眼底泛起薄怒：“靳屿！”
“哎，我在，”靳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砚哥，叫声屿仔来听听？”
沈砚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签不签？”
“签，当然签，”靳屿拿起笔，在签名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不过，我有个附加条件。”
“我要把雕塑室搬进来，”靳屿指了指二楼空房间，“反正你也不用。”
沈砚看着他眼底的期待，莫名有些烦躁。
他别开视线：“随便。”
“耶！”靳屿欢呼一声，突然抱住沈砚。
“砚哥你真好！”
沈砚浑身僵硬。
鼻尖萦绕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混着少年身上的淡淡奶香。
很奇怪的组合，却并不难闻。
他正要推开人，靳屿已经松开手，提着行李箱往楼上跑。
“我先去收拾啦，晚上见，砚哥！”
沈砚坐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刚才被碰到的地方。